颜柯把他递过來的饭碗接过來,连连很给面子的点头,“好笑!好笑!很好笑!呵呵!”笑完之后,自己拿着筷子夹菜,沒去理会他僵硬的脸。
果果笑眯眯的举起手來,兴奋的叫道:“我知道!我知道叫什么!三儿子叫小明!”
顾掣峰得到鼓励一般,笑脸刚摆出來,正要夸赞果果几句,阳阳就皱了眉头,“爸爸,你有沒有更好笑一点的笑话!你这笑话太冷了,妈妈不被你这笑话憋出内伤就不错了!”
“噗--”
颜柯正吃着饭,儿子一句极其冷淡的话让她忍不住把嘴里的饭喷了出來,咳嗽几声,背上立即温柔的抚上了一只大手。
她怕顾掣峰难堪,死命的忍住心底喷薄的笑意,抓住他的手,直道:“沒事!我沒事!”
顾掣峰低低的声音透着些不自信,透着些困惑,还好像有些抱怨,“有那么好笑的,值得你笑成这样?”
颜柯最见不得他委屈,压下心中的笑,使劲的正色强调,“不、不好笑!不好笑!”抬着眼皮悄悄睨了他一眼,果见他俊脸微红,一副无可奈何又尴尬至极的模样,显得有些僵硬和无措。
她也不管不顾了,立即主动的投怀送抱,双手勾过他的脖子,轻言劝解道:“不是啦!我是说你说的笑话真的很好笑,不骗你!真的!”
坚定的眉眼,好像说得跟真的一样,顾掣峰心中柔软,脸色稍稍放晴,手抚着她的发丝,结果却收到阳阳鄙视的眼神,挑衅的看了儿子一眼,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讲好笑话,哪怕是冷笑话,也要让她笑起來。
他是父亲!怎么能沒有威严呢?
也许是她命不该绝,住进医院半个月,正当两家人都为找不到合适的肾脏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医院接受到一个含有rh阴性血的病人,车祸,当场死亡,年仅二十岁。
院方立即为他和颜柯做了相关的检查,器官的匹配程度是目前找到的最高的,不是百分之百,却总是含了希望。
顾掣峰连夜找到那人的家属,说服他们捐献那人的器官,起初他的家人不肯,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后,他们终于答应了下來。
手术过后,顾掣峰更是寸步不离的照顾她,生怕她有一星半点的闪失。开始的时候,移植器官和她的身体起了排斥反应,半夜发高烧,吓得顾掣峰整宿整宿的不敢睡觉,累了都只敢抓着她的手,眯上一会儿。
病房成了他们的家,但是怕阳阳和果果害怕,只能瞒着两个孩子。
在艰难的岁月里相濡以沫,相互执手,颜柯无言以对。她只是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原來她也可以离幸福那么的近!
又是半个月过后,危险期度过,两家人都放下心來,颜父和颜母时常來医院探望,顾母却很少來。不是不想,可能只是愧对到沒有颜面。
好几次,颜柯醒來转头的时候,都看到她偷偷的站在加护病房的外面远远的看着自己。她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觉。
九死一生之后,一切都变得那么无所谓!沒有东西能强大过生与死!她想珍惜自己拥有的,原谅那些该原谅的!
凡事,只要他、他们还在身边就好,其他人、其他的事都不再重要。她不能因为她,丢了自己得來不易的幸福!
就像顾国荣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妻儿,落得个妻亡子残的下场,临老了还要在牢里度过余生!顾阡陌不懂得珍惜,不仅辜负了华溪,也辜负了自己。顾阡陌策划两场车祸,一场绑架,顾国荣想坐收渔翁之利,沒想到却被儿子暗中摆了一道。
父子两人都沒落得好下场!这哪能不令人唏嘘?
颜母原本见到顾掣峰还有些许的责怪,但见到他如此用心的待颜柯之后,也终于无话可说,甚至主动劝他去休息,但每一次都被他巧妙的回避。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颜柯身边整日都是欢声笑语,顾掣峰也被临峰的董事和颜柯“勒令”回到工作岗位上,弄得他一回來,颜柯就觉得他像个可爱的“怨夫”!
时间如流水,快乐如泉涌,她忘记了悲伤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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