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从县城到昆明的中途站点算不上特别多,甚至有的城市没有火车站就只是从城边经过,但每个火车站的站台边都蹲着坐着很多的叫花子,他们手上拿着一个大洋碗跟下站的旅客讨要着钱,有的旅客好心去买馒头或是把带回家乡的土产什么的分一些给他们,他们会嫌弃的走开,有的穿着得体看起来有钱的旅客一下车,往往就会多几个人跟着,像狗皮膏药似的甩不开,不拿到个几文钱是不会罢休了。
看到这一幕,徐根正瞬间开了窍,跟老婆商量,两个人就沿着火车站来找,徐根正向北方出发,计划先去四川把每个城市找一遍,再去青海然后是甘肃,而刘仙玉向东边出发,先是贵州,再是广西。
徐根正和妻子约定,每一周给对方一个目的地就是下周要寄信的地方,从此就高兴的像个孩子,像是明天小福就能够回到自己身旁;但从计划出来后,刘仙玉便不再吱声了,只是看着窗外,天色不亮,几夜未眠,一时分不清是早晨还是傍晚,只见天上没有什么光线,群山连绵但看不到山的颜色,只有大片大片黑色的剪影和不见颜色的光。
昆明的火车站不算大,方方正正的房子头上顶着昆明两个大字,门口的行人忙碌个不停,四个穿着绿色军装样式的士兵站在出入站台口,旁边放着一张木桌子贴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四个红字“三品检查”。
昆明站的房屋内不像其他小站点一样迷乱,几个穿着便装的职工在硕大的白板上粘贴更换着列车开行信息,一切看起来似乎都井然有序,偶尔会听见两声争执,但又能立马有人上前解决平息。
走出主楼,不远处已经搭好架子似乎在建什么新的房子,火车站门口的车子是不算少的,甚至比徐根正刘仙玉二人在老家一年看到的加起来看到的都多,刚刚出站不远,就能看到附近的小路里是有小商小贩的,搅搅糖、糖葫芦、还有拿铁链子拴着猴子给大家表演杂技的耍猴人,好不热闹。
但也有一些穿着制服的人,走上前去把他们赶走,声称要没收了他们的贩卖工具,但这些小贩更是狡猾,看到这些穿制服的人走过来,立马把卖的东西收扔进背篓里、放在单车上,一溜烟就从东边的小路跑到西边的小路上边儿去了。
这没休息好的夫妇二人到了昆明自然是想要休息的,哪知这刚刚出站就被一个约莫20岁的人拉着了衣角,凑着他们耳边说道“偷我东西?你是不是偷我5块钱了?还出来吧,不然啊我就得喊人了!”
“什么?什么五块钱?我们不住宿!不住宿。”徐根正一愣,回答道。
“呵!不还钱是吧!快来人看看啊!这些山区人我们就是不欢迎!当着我呢面就把手揣我裤兜里把我呢五块钱偷了!还不承认呵!大伙儿快来看看!”这瘦猴似的年轻人立马死死的拉着二人的衣服对着周边喊道。
徐根正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污蔑,一辈子窝囊,到现在女儿都被拐跑了都不能让人帮忙找回,徐根正越想越气,一拳就打在了瘦猴的面门上,瘦猴随机倒地,鼻血流的满地都是。
这火车站大家都在赶时间赶路,平时放生什么争执也实属常事,大家也只是回头张望张望,但这一动手还流了血可就不一样了,立马身边围上了人,大家也开始七嘴八舌“诶呀小伙子,这怎么说那动手也是不对的呀!“”么么打架了,哪个是贼“…
可这是昆明火车站啊,横幅上、白墙上到处写满了文明省会城市应该如何革命的大标语,这穿着另一种制服的人啊立马就小跑着冲了上来。
“同志怎么了?我是车站警…“这车站警察话还没有说完,看了看倒在地上流着鲜血的瘦猴,立马吹响了胸前的发着银光的口哨,冲上前去就把徐根正压倒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这五六个穿着制服的大汉就冲了上来,有的配合把三人全部押了起来,有的大声疏散着围观的群众,有的招呼着房子里的同事让他们派警车来,这一转眼,几人就到了公安局里了。
进到公安局里,警察并没有问询三人什么,只是将他们关押在一个小屋子里,屋子是白色的双飞粉加绿色的油漆涂的,绿油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刚刚涂上的,白色的双飞粉上却有着黑绿色的水渍,整个屋子里都是霉和油漆混合的味道,很是难闻;屋子里有三个特大号的笼子,这人就被放在这笼子里没人搭理,三个笼子的对面是一个崭新的由木头和铁皮组成的课桌,灰白色的铁皮上用红字写着“抗拒从严“四个大字。
……
从火车站到另一个城镇的火车站将近有60公里路程,刘龙在前面骑着车,刘堂在后座一只手紧紧搂着前座骑车的刘龙,另一只手按着坐在车斗里的小福,这是小福从小到大第一次坐摩托车,但双眼是被蒙住的,等再拿掉眼罩的时候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平坦的广场,广场上竖立着一个苏式的三层建筑,建筑的头顶依旧顶着三个大字——“贵阳站“;房屋的后面就是环绕的大山,从地面向上看去山不比建筑高多少,也不是青绿色的,很多裸露的岩石暴露在外。
建筑的门口有很多人在拍照,还有很多人向建筑里搬运着许多没怎么见过的鲜花,刘能刘龙二人倒是也不避讳,丝毫没有人贩子的样子,只是拉着小福就往车站内走。
三人非常赶巧,刚刚到了站内买完票就可以检票
喜欢西南哑巴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