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到那五个字以后,蝶翼的腿就是软的,冷汗一身一身的出。
她无数次试图将林墨染劝回来,可惜林墨染根本听不进去,随便找了个客栈落脚后,还语重心长的教育她:“你看,晋王这个狗比塞个男人到我房间来陷害我不贞,若不是我运气好,早就沦为全天下的笑柄了。此仇不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急道:“可晋王已经补偿给您五十万金了呀,您又何必冒这么大险?”
“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而名誉对大多数女人来说却比命还重要,这痛苦程度是一个数量级的吗?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小姐我就是这么是非分明。”
“您要是把自己搭进去可怎么办?”
“不存在,这种事情我驾轻就熟。”
蝶翼:“?”
察觉到自己说漏嘴,林墨染倒油的手一顿,面不改色地改口:“我的意思是,我这些年一直在心里模拟怎么报复那些欺负过我的人,类似的想法已想象过许多次了。”
果然,蝶翼一听,又开始心疼她,便什么也不说了。
林墨染轻咳一声,心中有一丢丢的内疚,但她跟原主的差别太大了,不找一个一劳永逸的借口,迟早会翻车。
阿弥陀佛。万幸这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姑娘,若最贴身的丫鬟都成天怀疑她,想想就头疼。
将桶里的油分别倒进四个方便携带的小瓶子里,林墨染一个个封好口子,把它们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现在天色尚早,我们出去逛逛,顺便把金票存进钱庄里。”
她已经打听清楚了,成国最大的钱庄,当属先皇第三子成王旗下的瑞丰钱庄。
这位成王是名震天下的皇商,只看人家的封号,以国号为前缀,足可见实力有多雄厚。外界评价:瑞丰钱庄,存取快捷,信誉一流,值得拥有。
林墨染决定信一次,先存一半进去。
蝶翼疑惑地问:“为什么不一次性存进去呢?”
林墨染摸了摸下巴,语重心长道:“一般情况下,这种封号很嚣张的王爷,最后都不太会有好下场。他势力大,皇帝比他势力更大,万一他哪天凉了被抄家了,我所有钱都在他那,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蝶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由心生倾佩,对林墨染说的“藏拙”更加信了几分。
说是瞎逛,其实林墨染也是有目的的。
她说的纵火,可不是简简单单烧一两个房子就够了。可是她又不能一间一间的烧,想让火势瞬间蔓延,就要借助外力。
在专门贩卖杂货的街市上转了一圈,林墨染将所有东西集齐,然后又买了一套凿蒜用的石槽和石柱,搬回去后,将零零总总的材料倒进去,一下一下砸成粉末。
砸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即不能声音太大,会让外面的人生疑,也不能太小,不然材料碎的不够细腻。
林墨染处理好助燃粉末,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水,气息也有些絮乱。
她将石柱扔到一边,喘着气坐到椅子上,赶忙喝了几口茶,才稍稍缓过神来:“等回了丞相府,这身子一定得好好补补,太弱了。”
她看了一眼外面快要落下去的夕阳,等到天色渐渐昏暗,地平线上最后一丝金红的余晖也消失时,将油瓶和助燃粉装进衣服里,双眼放光道:“再过一刻钟,你动身回丞相府,在府门附近等我就好。我现在去晋王府,放完火就回去找你。”
蝶翼一愣:“您要一个人去吗?”
“对,你不会武功,过去也只能在外面等着,容易被人发现。我一个人去无牵无挂,速战速决。”
交代好以后,林墨染拎着布袋便出了门,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她出现在了晋王府东南方向的院墙旁边。
说来这个绝妙的好地方还是前天遇到的那个中毒的男人“告诉”她的,她后来仔细观察过他离开的方位,发现这个地方是王府守卫的一个盲区。
当两班守卫都巡视到西北角处交汇时,东南方向便不在他们任何一队的视线范围内。而这个盲点存在时间限制,必须控制在一盏茶以内,一盏茶后,这个点又会重回守卫的视线内。
幸之又幸的是,人间四月,吹得正好是东南风。她只需要在院墙上将助燃粉撒进王府,东风自然会将它吹散,她需要做的只是撒油点火,火势自然会顺着风朝王府内蔓延,扑都很难扑灭。
加之此时正是王府内下人吃饭的时间,房内几乎没有人,也不担心会伤及无辜。
天时地利人和,林墨染只想仰天大笑三声,狠狠嘲讽一下苏昊文。亏心事做的太多,老天都要帮她治治他!
林墨染躲在晋王府外的一个一棵树上,冷静地观察着王府内的动向。她凝神屏息的功夫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巢里的麻雀只在她上树后叽叽喳喳叫了几声,后来再也没有感觉到威胁,连动都没有动。
看准时机,林墨染纵身而下,稳准狠地跳到了院墙内。确定周围没人后,她轻手轻脚地将油绕着厢房倒了半圈,然后跳上房顶,打开装助燃粉的圆筒,用力朝府内吹去。
她从袖中拿出火折子,轻轻点燃。火光跳动,将她的眸子映照的格外明亮,像是其间亦有烈焰在燃烧。
跳回院墙,林墨染素手一挥,火折子顺风而下,刚好落在几滴油点上。
“轰!”
火苗瞬间蹿天而起,顺着木制廊柱攀爬起来,遇上助燃粉以后,蔓延速度之快,显现出一种神挡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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