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阴森森的墓园门口僵持着。
江怀在旁边吹冷风,“许小姐,宗公子是来接你的吗?那你不用等他了,他的车在半山腰上,过不来。”
聿执高大的身影从她身边走过去,她听着脚步声渐渐地来到她背后。
“你这几年,都和姓宗的在一起?”
许言倾看了眼江怀,她并没回答聿执的话,“他过不来也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打车。”
三年未见,江怀也变了。
年纪轻轻,好的不学专学坏的,有点老奸巨猾那个味了。
“许小姐,小爷不让你走,整个南淮市没人敢让你搭车。”
然后,聿执又凑近了过来,“要不,你插上一对翅膀,就跟当初一样,飞出这儿?”
“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许言倾腿动了下,大不了她用双脚走回去好了,这总没意见吧?
她刚走出去两步,江怀伸手在车的后备箱上拍了拍,“许小姐,这里面放着一大捆绳子,是专门用来绑你的。”
一个两个,脑袋是不是都坏掉了?
许言倾一边得防着宗觞,一边还得应付聿执这边。
“你说要请我回去叙旧,是回哪?”她转过身,仍然是聿执熟悉的这张脸。
江怀已经把车门打开了,“许小姐不是不认识小爷吗?那以前你们在一起的事,你肯定也忘了。现在就算说了地址,你也不会记得吧?”
“……”
许言倾走了过去,弯腰坐到车内。
宗觞的车被拦在半路,许言倾跟聿执的对话,每个字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烦躁地推开车门下去,车前停着几辆车,后面的路也被堵死了。
“你们要识相的,赶紧给我让开!”
秘书下了车,正在斥责那帮人。
一辆车的车窗落了下来,开车的男人就是要气死宗觞的模样,“就不识相,你又能怎么着?小爷说了,是宗公子先不讲规矩。”
宗觞冷着脸,眼里驱使着寒气,主要这会许言倾落到了聿执的手里,他完全冷静不下来。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讲规矩?”
“南淮市这地儿,早就没有宗公子的立足之地了……”
宗觞没想到一条狗,居然都能冲着他乱叫,他压着嘴角的冷笑。“然后呢?”
“看来你是真不懂,还是让我提点你一句吧。外面那些小鬼初来乍到都比你懂,你想到南淮市来发展,居然连小爷这尊大神都不来参拜,你以后还想有好日子过吗?”
宗觞嘴角裹着冷笑,“我回我自己的家,还要跟他报备?”
“宗公子回来,是冲着宗成来的吧?小爷不会插手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但宗成每年都来登门拜访,比你会做人多了。”
言下之意,他要是再不识相,聿执很可能就会站到宗成一边去。
宗觞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草。
这不是地头蛇吗?
许言倾眼睛始终望着窗外,街道清晰,视野明朗,车子弯弯绕绕地开进了揽山苑。
“下车。”
她坐着没动。
聿执朝她靠近些,一只手伸到了许言倾的胸前,她吓得赶紧用手护着胸。“你干什么!”
“安全带不解吗?”
“我,我自己来。”
许言倾解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下去。她低垂下眼帘,没有多去看一眼这栋屋子。
聿执从她面前经过,嘴里催促着,“走,进屋。”
“你有什么话,你就在这说吧。”
聿执颀长的身子站定在门口,围墙两边都有灯,光缠绕着从院墙内攀爬出来的花枝,暧暧丛生。
“是不是不记得这儿了?”
许言倾作势望过去,“这是哪?”
聿执紧盯着她的脸色,“是我们睡觉的地方。”
她就算再能掩饰,也架不住这种话啊,她板着脸,尽量不让自己脸上有任何的表情。
“请你自重。”
聿执嘴角勾起抹嘲弄,“行,自重,进去坐坐。”
许言倾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宗觞那个货不是挺能耐吗?关了她三年,怎么一回南淮市就歇菜了?
有本事现在就过来。
聿执陡然停住脚步,她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上去。
“还在等着宗觞来接你呢?”
许言倾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确实说好了要来接我的,怎么,你们也认识?没听他说起过啊。”
“许言倾,你觉得挑战我的耐性很好玩,是吗?”
她是不想得罪他的,如果能避而远之的话,更好。
“小爷……”
许言倾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喊我什么?”
他口气突然转变,许言倾原本就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
猛地被他一问,她脸都白了。“小爷。”
“那你还说不认识我?”
许言倾心脏就跟被绑在了过山车上似的,亏得她还算冷静,“刚才你的助理就是这么叫你的。”
“我的助理?他叫什么?”
聿执这人真是坏透了,三句话不离一个陷阱。
许言倾步履维艰,一个不小心就要栽进去,摔个粉身碎骨。
“我哪知道他叫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助理?”
“我又不傻,他对你恭恭敬敬的态度,难不成他是你哥哥或弟弟吗?”
聿执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也是。”
他这态度,是拿她当智障吗?
许言倾的手腕被人握住,聿执将她带进屋里,“自己找双鞋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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