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杜宇一行人,沿江西进,绕过了都城,来到巴蜀大营的后面,上的岸来,直奔陈完的大营,士兵们多沿着秦军来袭的方向防御,自然没有人会顾及到身后还会有人出现。
江上升腾起来的雾气,久久难以散尽,将众人的行踪掩藏在朦胧之中。
亦如以往探查敌情一般,众人小心翼翼的前行,江边本就水汽沉重,此时又正值隆冬季节,寒意不言而喻。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浓重的雾气,寒冷,潮湿,让身上的衣物,形同虚设。往年的此时,杜宇想必还未起身,躲在温柔乡里与妃子们翻云覆雨。
今昔不同往日,既然与秦国已经撕破了脸皮,自己再也不愿意做一个提线木偶,可是!眼下的局面,又让蜀王无比的焦虑,若是不然的话,又岂会孤身犯险,到这前线上来。
昨日占卜之后,陈完一直心神不宁,一夜未能安枕,派出去的亲随,进入都城之后,还未曾回来,城中目前是什么情况了自己是一无所知。
当然最为挂念的还是自己的师父,这样的卜辞,实在是难以让人放心。
本以为去去就回的陈庄也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杳无音讯,眼前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面对秦国的先锋,秦军先锋个个都是精锐,为首的大将,还曾与自己在咸阳交过手,自知根本就不是此人的对手。
昨日偷袭得手,完全是因为大雾的帮助,而且秦军迅速集合,结阵而战,十分的得法,巴蜀军队根本就无从下口,出击根本就没有胜算。
反正也是无法入睡,陈完早早的起身,在大帐之中,来回的游走,并非自己没有睡意,实在是情势所迫不敢安枕。
“若是此番师父在这里就好了!”陈完瞅着眼前的巴蜀图册,喃喃自语道。
“师父不在身边,将军难道就不会打仗?”门外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是谁?”陈完心下一惊,再怎么说自己这也是前线阵地的指挥大帐,戒备森严,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话音未落,只见蜀王杜宇撩开门帘,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冲着陈完微微一笑。
蜀王身着便服,陈完一时没有看清是谁,定睛细看之下,吓得不轻,见是蜀王,赶紧上前下跪迎接。
“属下该死!冒犯了大王!”
“起来!起来!快快起来说话!”蜀王杜宇说话之间,上前搀扶起陈完。
“大王!属下无能让秦国人进入巴蜀,让大王受惊了!”陈完自责道。
“战场形式瞬息万变,谁也不曾料到这秦军,居然会从摩天岭上下来,怨不得你!当日江油守将的夫人,临终之时,派出自己的亲随,前来送信。
寡人还以为是危言耸听,借机骗取钱粮,未曾想到,事实真是如此,当日若是提早防范的话,也不至于让秦军突入成都城下!”蜀王杜宇自责道。
“大王!不必自责,想必也是那人未曾说清楚,怨不得大王!”陈完劝解道。
“是啊!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等打退了秦军,朕自当亲自到江油此妇人,实在是难得的奇女子。”蜀王杜宇见陈完对此并不知晓,一脸的茫然。
这也怨不得陈完,陈完的大军压根就没有进入江油,自然对于江油城中的事情,没有多少详实的了解。
蜀王见状,心想‘不如将此故事讲给陈完听一听,看一看陈完会是何种反应。’心中思量已定,随即说道:
“江油的守将无能鼠辈,畏惧秦军,秦军尚未来袭,就有纳城投降之意,然其夫人深明大义,对其严加呵斥,守将羞臊难耐,本以为会以死抗争,不想交锋之后,守将依旧是率众投降。
守将夫人闻听此言,在家中自缢身亡,临终之时,嘱托身边的亲信,冒死前来送信,希望朝廷有所警觉。
哎!可惜啊!寡人糊涂!寡人糊涂!辜负了这以死抗争的夫人,巴蜀的男子尚不如一个妇道人家,深知家国天下的道理,实在是可悲!可叹!”说着眼泪从眼眶之中渗出。
陈完也算听了个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心中也是十分的钦佩。
“真乃奇女子,不输须眉!”陈完脱口而出道。
说话的功夫陈完才发觉,蜀王一直站在身边,并未到大帐的位子上坐下,心想‘今日大王为何没有坐上高台,发号施令?’
陈完伺候蜀王多年,还从未见过蜀王与自己如此说话,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大王!请上座!”陈完礼让道。
“不必了!还是站着吧,站着心里敞亮,看得见秦国人,也能看到自己人,这一旦坐下了,好多事情,就看清楚了!”蜀王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陈完。
陈完何等聪慧,一下子就觉得,这话中有话,而且还是来者不善,按理说这兵荒马乱的前线阵地,蜀王是没有必要孤身犯险来到这里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蜀王居然出现在了,而且还是这个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虽然一时之间,没有搞懂蜀王杜宇的话中之音,但是关心一下大王的安危,还是作为臣子的必要。
“刀剑无眼此地与秦军相距不远,大王身系巴蜀安危不可逗留此地,还是请大王返回宫中吧!”陈完建议道。
蜀王杜宇并未回话,静静的站在那里,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此番与秦军交锋将军有几成胜算?”
“启禀大王胜负在将,而不在兵之多寡。兵法云:客兵倍而主兵半者,主兵尚能胜于客兵。
今秦军千里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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