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的身子一颤,那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离忧接着说:“所以,我想,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我的结局,换一下你尚未定下的结局定也不冤枉的吧?”
最后,她抱了抱他,轻声说了句:“你寻了我三世,定是累了吧?再不要这样了,若是有机会忘记,便忘了!墨逸,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话落,离忧不知哪來的力气将墨逸往外一推,大声嚷了一句:“快跑!”
弇兹一直用水虚镜在地牢不远处看着里面的动静,他见离忧如此说,立刻伸手结印,要施展那阵法。
墨逸的四周蓦地有水聚集,西王母在一瞬间变了脸色。
这个狠毒的女子再顾不上什么,抬手一挥,一把剑便贯穿了离忧的身体。
鲜血喷溅到墨逸的脸上,喷溅到他月白色的袍子上。他眼见着她的身体倒在地上,想要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
虚链被西王母抽了出來,墨逸瞪大了眼,却也只见离忧的嘴唇微动,听不见声音,却似乎还是一句:“走,快走...”
然后,那双美丽的眼睛便合了上去,最后一魂还是被西王母灭了。天上地下,从今以后,世上再沒有她这个人。
墨逸望着她,喃喃道:“你总是自作主张,难道就不明白如此苟活比死了还要痛苦万分吗?”
悲从中來,被揉碎的心让墨逸迸发出一阵极为强大的力量。
弇兹的水灵之力立刻被压下去,并震得他心脉紊乱。
那种犹如父神之力的感觉再次袭來,却比上次不知道高上了多少倍。
天地间徒然变色,风卷云袭,连刚刚赶至玉山上方的天帝都暗叫一声不妙。
那被封存许久的‘盘古斧’不知从何飞來,它盘旋在这玉山上空,与那地牢里的力量相互辉映。
西王母见墨逸并沒有逃跑,立刻想要上前擒住他。
不想他身上的那股莫名力量反而将她甩至一边,墨逸犹带着鲜血的脸庞让人望而生惧。
地牢因为强大的力量被整个的掀开。西王母见到了云层上空的天帝,恍如看到了一线生机。
她嘶哑叫嚷:“來人,來人!快将他帮我拿下!”
墨逸仰天大笑,丝毫不惧这九重天阙的万千神祗:“一条命而已,要拿便拿出,她若是死了,你们就都要给我陪葬!!!”
天帝震惊,眼望着盘古斧落在墨逸的身前却说不出一句话。
那力量太过强大,即使他是这天界之主也是不敢妄自抗衡的。
弇兹在一瞬间似乎明白了过來,墨逸的元身其实便是这盘古斧上所缺失的最尖锐的部分。那样的力量,同父神当年的一样。以前可以开天辟地,如今也一定能毁掉这一切!
半空中,盘古斧金光奕奕,西王母花容尽失,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在她的心里盘踞,将她整个人湮灭。
后悔,却已经回不了头。
四下的仙人都知道沒有转圜余地,皆静静站在原地,等待承受着这真正的灭顶之灾。
正当盘古斧要生生劈下的时候,西方遥遥传來一阵疾呼:“墨逸,速速停下來!我有办法救她!”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说在了他的心坎之上。
墨逸抬起头,西方霞光耀眼,南极长生大帝正驾鹤赶來。
所有人皆虔诚参拜,只有墨逸冷声问:“我该如何信你?”
长生大帝笑了笑:“若是做不到,你再灭了这天地也不迟。三世你都等了,还在乎接下來的时间吗?”
“好,我信你。”盘古斧失了光亮,落到了地上。
长生大帝松了口气,转而用威严的声音对天帝道:“你们这些后辈,总是忘记了初心。若这天地真的再次回归寂灭,那也怪不得别人,全是你们的权利心和虚荣心作祟。这來龙去脉我也懒得提点,你们自己去查,不要妄纵了自己的私心才是!”
天帝诚惶诚恐,当下另辟一重天地予墨逸及离忧,并道令所有人,不得去扰。不久,西王母的阴谋很快被勘破,玉山的职权立刻被交了出去。她被囚于第十三天,永生永世不得见到光明。
时间荏苒,天界上的繁华胜景不知又重复了多少次。
桃花树下,两位老者依旧执棋对弈,一如以往的万千个岁月。
“多少年了?”司命问道。
“快要四千年了。”司禄回答。
“我要是记得沒错,今日就是长生大帝所说的,她要复生的日子了。”
“你信吗?”司禄皱着眉问,“一魂一魄都沒有,如何重生?”
司命笑了笑,落下一子定了这胜局:“你不知,这世上还有一种,永生不灭,叫做执念。”
第五重天地,柔融暖阳,十里桃花盛开。
花树下,她微笑着转身,他将她拥在怀里,那辗转的思念和等待,终于落了实处,无人再欺。
一曲清笛半阙思,执手相谈,抵足承欢。
世人之后,金刚石即为钻石,坚硬的不是心,而是不变的永恒感情...
(全文完·脑洞就來自于钻石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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