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紫椴树下,那丫头分明心乱。
“聊得来,有默契,可为知己,未必要相厮守、结连理。”顾星朗结论,“他们俩如此收尾,也是一种圆满。”
阮雪音认同,心下微动,转头看他,“你我亦然。”
顾星朗初时没懂。
然后也转头,似笑非笑:“你我本为知己。”
阮雪音摇头:“你我一开始也只是聊得来、有默契。该止步于此的。”
他偏生冒进,而她退避终迎合,方有这场将近十年的覆水难收。
许是重逢之后酸甜苦辣尝尽,许是今夜太好、暴雪前的平宁,顾星朗没为这话难过或气恼,反同她一样,如局外人般认真论起来:
“可还有心跳失序、辗转反侧,忍不住亲近,乃至想占据,暮暮朝朝,生生世世。这些又如何算,如何只做知己?”
他刻意压制情意,就事论事。
却没压住眸中灼灼,燃烧的星辉,迫得她不能继续盯,转而望天。
他便也去望苍穹与星月,想起春夜的蓬溪山繁星似坠,不如这里的亮,却有种温润质感,隔着岁月长河,比梦境更灿。
“人与人的因果,无法计算,就像理不敌情,脑不敌心——我以为这是生而为人的致命弱处,却也是最大好处。重来一次,无数次,依然会如此。这便是你我的因果,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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