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与索额图密谋,将鳌拜的亲信派往各地,离开京城,又以自己亲信掌握了京师的卫戍权。康熙召集侍卫武士和布库少年说:
“你们都是我的股肱亲旧,你们怕我,还是怕鳌拜?”
大家说:“怕皇帝。”
康熙立即宣布鳌拜罪状,与侍卫、布库少年刺血盟誓。康熙端着酒杯,一一走到盟过誓的亲近侍卫、布库少年身边,敬过酒后,按剑而立,满脸肃杀之气地道:
“众位壮士放心,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万一有不测,朕与尔等共进退,朕敬尔母如朕母,待汝兄弟如朕兄弟,请放心去干吧!”
“谢万岁!”60名壮士热血沸腾,一齐低吼,“臣愿死力向前!”
康熙在龙床上一一闪过近日来的安排,情景,大胆谨慎的他自是觉得万无一失,做到了滴水不漏。直到三更更鼓响过,他才安然合上眼打了个盹儿。
第二天,乾清宫前还是平常一派安详气氛。正是寅时正刻,昨晚刚庆贺过晋封一等公的鳌拜就跟几位他的大臣,兴致勃勃来到了乾清宫。自顺治初年起,这里就是皇帝召见大臣议事处理朝政的地方。鳌拜走进大殿,瞅着顺治帝御笔题写的“光明正大”匾,心中突然涌出一种甜蜜而恶毒的笑意:想象自己不日将坐在那御榻宝座上,该是何等心情,何等模样,那个在五台山做了和尚的顺治爷又将作何感想。跟在他身后的班布尔善、他弟弟穆里玛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脸上红一阵,紫一阵,露出恐慌。
“宫内没甚异常吧?”鳌拜回头轻声问。
“没有。”穆里玛紧张地回答。
离朝会还有些时间,鳌拜打头走出乾清宫,他不能让小皇帝碰上看出他的觊觎之心。来到月台丹墀上踱着方步,紧跟在后面的班布尔善悄声说:
“遏必隆公爷已从芜湖回来了,昨夜已吩咐下来,圣上今儿个先在这儿召见您,再去文华殿见遏必隆,商议芜湖调粮的事。”
说话间朝会时间已到,却迟迟不见皇帝临朝。忽见一顶八人銮舆出了乾清宫,朝景运门而去,舆前太监高声呼叫:“万岁爷起驾了!”
鳌拜等三人猛地一惊,立即撩袍跪送。等皇帝的銮舆远去,一惊一乍的鳌拜爬起来急急拉住走在后头的老太监问:
“皇上不是在乾清宫临殿吗?”
“是。”老太监回头说,“太师少待片刻,皇上先去毓庆宫练阵布库才能来,这是半年多来的**惯了,天天如此。”
这时,曹寅笑嘻嘻走了来说:“太师,进殿内坐坐嘛。毓庆宫安静,离乾清宫又近,皇上喜欢去那儿晨练,一会儿的事。”
鳌拜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那就等吧。但曹寅走后,他哪还敢进殿,像一头关进笼子里的困兽,在丹墀上不安地走来走去。班布尔善似乎看透了主子的心迹,附耳上来小声嘀咕说:“如此反常,太师,不如先下手为强,就说宫内魏东亭一伙挟君作乱……”言犹未毕,只见一位老太监从景运门急急走来,躬身对鳌拜说:
“万岁爷请鳌拜公到毓庆宫说话。”
“去毓庆宫?”鳌拜心里打了个激凌,“不是说好在乾清宫的吗?”
“召见还是在乾清宫,只是——”老太监按皇帝地吩咐说,“万岁爷要太师去那边指点一下布库少年的练习,尔后一同过来。”
“嗯,知道了。”鳌拜满腹狐疑,但也找不出破绽,因为皇帝早就说过,要他去指点那些小毛孩儿的训练,便对老太监道,“请万岁稍待片刻。”
老太监躬身退去,鳌拜蹙着眉头还在犹豫不决,穆里玛上前一步提醒说:“去不去?”鳌拜骨碌着眼睛一想,不去有违圣命,横竖紫禁城内多数都是他的禁卫军,浅水坑里翻不了船,吩咐班布尔善留在乾清宫前,他一甩袖昂然下了丹墀,朝景运门走去。穆里玛领着两名禁卫军按剑紧随在后面。把守景运门的禁军见太师走来,都低头恭送出门。
鳌拜走了,索额图兀地领着几十名侍卫,从乾清门外走了进来,上了月台,冲班布尔善轻蔑地一笑道:“你也是读书人,秦失其鹿,捷足先登者得,凭鳌拜那点本事,他也能君临天下?来人,把这逆臣贼子绑了!”
班布尔善被众侍卫绑了,他并不挣扎,却哈哈笑道:“索大人,你也不想想,紫禁城里都是太师的人马,跟鳌拜撕破了脸皮,皇上还有命吗?”
“嘿嘿,做梦去吧!”索额图更是开怀大笑,“九门提督已经换上了吴六一,吴提督的人马正在保卫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中枢,太皇太后从热河调来的八旗兵马,控制了整个京城,你就去大牢里听消息吧!”
一挥手,班布尔善被押走。
乾清宫那边出事,鳌拜还蒙在鼓里。出了景运门向北,就是毓庆宫,他刚跨进垂花门,就见孙殿臣满脸带笑地迎了出来,说道:
“太师爷来了,皇上正在殿内等着呢!”
“这不是来了嘛!”鳌拜边说边大大咧咧朝里走,并没留意跟随在后面的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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