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跟那些监视赤王府的人刚撤走,叶知秋就赶到了南嘉楼。季青语原想跟着一起的,只是叶知秋以让她给季青临送信请季青临道南嘉楼来一趟为由将她打发回去了。
为时尚早,楼里没有多少客人,萧伯却是难得的在大厅里。他站在往常说书的那一张桌子前面,正拿着一块抹布细细的擦拭着桌面,连叶知秋什么时候进来都没有发觉。
“萧伯,我想跟您打听一些事。”叶知秋来到萧伯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就没有萧伯不知道的,问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萧伯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他脸上笑盈盈的,对叶知秋的话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是小叶子啊,你可是有好些天没到南嘉楼来了,老朽还以为这南嘉楼快易主了呢。”萧伯不急不缓的道。
前段时间傲雪和季青临都住在南嘉楼,叶知秋虽然常来,但是不怎么过问楼里的事,两人搬走之后,叶知秋更是不怎么到南嘉楼来了。
“萧伯。”叶知秋拖长尾音喊了一声,她夺过萧伯手中的抹布放在桌子上,然后又伸手将萧伯拉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
萧伯倒是十分配合,坐下之后,叶知秋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问起了。
“小叶子要跟我打听什么事啊。”见叶知秋有些为难,萧伯就先开了口。
“我……”叶知秋欲言又止。她现在有些不确定了,周林霁的事,就是自己知道的都少之又少,也不知道萧伯到底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是不是想问赤王的事?”萧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又接着道。
叶知秋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萧伯既然这么说,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些什么?
“赤王还未进京就被当成叛徒抓了起来,皇上派人到赤王府里搜查,结果搜出不少赤王与月支来往的信件,皇上勃然大怒,只差没当场杀了赤王。”萧伯先把昨儿的事说了一遍。
叶知秋蹙着眉头,心惊胆战之余又有一丝不解,如果事实便是这样,那方才宋勉又怎么会是那样的表情?除去这些不说,就算是周林霁真的是投敌卖国的人,他又怎么会蠢到还留着跟月支来往的信件?
“之后呢?”叶知秋有些急切的问道。
“之后?老朽不过是个市井里面的说书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萧伯眯着眼笑道。
叶知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知道萧伯说的都是假话,她虽不知萧伯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件事萧伯一定知道些什么,如今他只不过是故意卖关子罢了。
“萧伯……”
“小叶子。”萧伯打断叶知秋的话。“如今赤王应该在回府的路上了,你若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何不现在回去等着他呢?”
叶知秋愣在那里.
萧伯的意思是周林霁一会就会回来了?
她看向萧伯的眼神有些呆滞,好似不是很确定他话里的意思。
“你还看着我做什么,你现在快些回去,兴许能在赤王府门口遇着他。”萧伯伸出手去敲了敲她的额头。
叶知秋瞬间清醒过来。
“我知道了。”她喜笑颜开,也顾不上跟萧伯告辞,站起身来拔腿就往外面跑去。
因着萧伯的话,叶知秋一心想赶在周林霁进了赤王府的大门之前回去,这一路便是便铆足了劲往回跑,连头上的簪子掉了一支都顾不上捡。
赤王府里南嘉楼还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饶是叶知秋拼了命的往回跑,等她跑到赤王府时,却见赤王府的门正缓缓合上。
往常赤王府的大门是不轻易打开的,想来方才是周林霁刚刚进去。
既然人都已经进去了,她也就没了再跑的必要。方才她跑了这么远,如今突然一停下来叶知秋只觉得双腿发软。
都说近乡情更怯,以前周林霁还未回来的时候,叶知秋恨不得自己生出翅膀好直接飞到他身边,如今明明知道只要她推开门走进去,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可是她却忽然害怕了。
双腿好似被灌了铅一般,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儿的朝大门口走去。守门的侍卫自然是认得她的,往常叶知秋进出走的都是大门旁边的角门,这一次也不例外。
进了大门,院子里还是十分的安静,就好像方才只是她的错觉,而周林霁并没有回来。
好似走了半辈子那么长叶知秋才走到周林霁的院子里。
昨儿宋勉带来的人将院子翻得乱七八糟的,自己出门的时候都还是一片狼藉,只不过一会儿工夫,如今院子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看来周林霁的确是回来了。
行至房门前,她站在门口,手都已经伸了出去,却迟迟不敢将门推开。
她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叶知秋暗骂自己没出息,什么事都没有,自己在害怕些什么?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拉了开来,周林霁出现在他面前。
他已经换上了常服,眉眼间还有未散去的倦意,他瘦了,也黑了,一见到他,叶知秋的眼泪便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呢?”周林霁站在她面前十分随意的道,他的语气让叶知秋生出一种错觉来,就好似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有离开自己,而她不过是去了一趟南嘉楼罢了。
“二爷。”她再也忍不住,喊了一声之后便扑进他怀里小声的啜泣起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担心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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