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秦可卿便惊讶地“啊”了一声,眼泪立时便出来了,她甚至猜测自己是旧太子的女儿,所以端王才那般逼迫自己,可从未想过端王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咬着帕子,不敢置信道,“他怎能?”
后面的话她未说出,可秦钟知道。秦可卿在问,不养也就罢了,他怎能将自己推入火坑。秦钟握住了她的手,慢慢接着说道,“你的母亲身份亦是贵重,她乃是当今圣上的小女儿,已逝去的嘉惠公主。”
此时的秦可卿已然呆立,她怕是未想到,自己竟然*而生。秦钟知道,这事儿既然说了,便不能断断续续,便接着将当年的事情一一说了,包括端王与嘉惠公主的私情,嘉惠公主如何生下了她,她又如何被王妃送去了养生堂,如何来了秦家,还有嘉惠公主何时去的。
讲完这些,伏在床上的秦可卿已泣不成声,秦钟瞧着不忍,哪里会再说荣王那事儿,便叫了如慧进来伺候,然后才道,“端王的书房里挂了一张嘉惠公主的小像,戴榕拿来了给我,若是你想看,便让如慧来取。”
这才出了门。
自知道自己身世后,秦可卿便闭门不出,每日的汤药倒也喝下,只是不愿见人。秦钟知道,此事总要有个消化的过程,当年他投胎于秦家的时候,亦是花了好长时间方能接受穿越一事,而秦可卿骤然知道身世,怕是受的惊吓不比自己少多少。
四月底,殿试终于开考。
殿试只有一日,只考策问,在皇宫内保和殿应试。原本秦钟亦是有份,可惜因着秦业去世,他却只能望而兴叹。
殿试前一日晚,秦钟便有些辗转难眠,戴榕瞧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问道,“要不要打一架?累了便能睡着了。”
这却是个好主意,秦钟也不回答,立时向着戴榕抓去。戴榕此时就在他左侧,一个翻滚便下了床,外间并未熄灯,倒是亮堂,秦钟便也跟了过去。
屋子并不大,两人在小小的空间里腾挪转移,也不出声,摘星呆呆地看着烛光应在窗户上的影子,手一直攥得紧紧的,生怕他家大爷吃了亏,
他对戴榕还是抱有敌意的,大爷可是独苗,跟着他日后怕是连孩子都没有,多吃亏!何况,自家大爷虽然有股子神力,可持续时间短,万一戴榕出手不注意,伤着了怎么办。
寿儿在一旁侧眼看着摘星那副样子,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襟,安慰道,“你放心吧,就是能打过,我家二爷也必不会赢的。”
这又不是跟人打架,是哄媳妇儿呢!他家二爷门清,怎会错了。仿佛是印证着寿儿的话,只听咣当一声,屋内灯火翻灭,黑了下来。
摘星腾地站起来,想着往里冲,却被寿儿狠狠地抱住,寿儿掐着他的脖子骂道,“主子的事儿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进去干什么!”瞧着摘星还犯浑,寿儿又道,“这若是你家少爷和少夫人,便是里面出了什么音,你敢进去吗?”
说完了这话,摘星便慢慢软了下来,他自然知道,虽说不是少夫人,其实都差不多,大爷要跟戴大人过日子的。
屋内,戴榕被秦钟压在了地上,两人身与身相贴,呼吸交错,戴榕借着屋外的月光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里满是不甘,他将手臂收紧,把秦钟揽在怀中,让他的脑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缓缓劝道,“钟儿,科考真那么重要吗?”他有些许打算,却要先问问秦钟的想法。
秦钟愣了愣,未想到戴榕会问他这个问题。科举重要吗?在小时候自然是不重要的,他是独子,身子又弱,爹爹宠他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让他起五更睡半夜的读书,因此他调皮捣蛋气走先生也不过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便是去了草木堂,他也经常旷课,否则李师父怎会日日嫌他基础差。爹爹亦从未说过让他参加科考的话。只是在四年前,爹爹中风了,姐姐被迫嫁人了,他才想到,若想在京中支撑一个家,他必须要做官,这才开始努力。
可如今,爹爹去世了,姐姐回家了,似乎,科考并没有那么重要了。秦钟呆呆地将这话说了出来。
这却与戴榕的想法相合,他自是高兴,低头轻轻地亲了一口秦钟,让他与自己对视,这才道,“那你何苦为此辗转难眠?”
“我……我不甘吧,毕竟付出如此之多。”秦钟小声说道。
“我却觉得没什么不好。”戴榕揉着秦钟的小脑袋,“钟儿,你觉得荣王会是个好君王吗?”竟是提到了这个问题,秦钟猛然看向他,戴榕却接着说道,“荣王心思缜密,善于权谋,是个十分合适那个位置的人,这样的人,能同难,却不能共福,咱们这帮人,若是死心塌地跟着他,到头来,怕不会得了好下场。钟儿,所以我说,你不能参考殿试,其实是福气。”
秦钟张了张嘴,想着脑袋里历史上的那些名臣们,便知道戴榕所说没错。瞧他并不反驳,戴榕与他商量道,“我想着,趁着你在京中停灵一年,将能办的都办了,到时候,我便陪着你回金陵,咱们便在那边生活,再也不回来了,你说好吗?”
这却是全心全意地打算。只是秦钟知道,自己不过是帮荣王调了陈家镖局的兵,日后怕是怕是还要带着姐姐做些事情,lùn_gōng行赏,也不过是末等,而戴榕却是荣王上位的大功臣,便是日后要走狗烹,却也能先混个位极人臣,戴榕便是说出个花来,为的也是他。他何德何能,得戴榕如此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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