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那个人到底是谁?是谁……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她慢慢地睁开眼,眼底尽是挣扎。
“如果你在之前就知道有这一个孩子的存在,你会想要留住他吗?”
他默了,拥着她的手紧了紧。
“……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也失去得太突然,他根本就什么都来不及,就要去面对失去他的事实。
他不是没有想过两人终有一天会有孩子的事情,跟她结婚以后他便一直都没有避孕,这事他很清楚,怀孕只是迟早的。
洛念棠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听到他的回答后,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
她以为,对于方才的问题顾宸不会再问,但是她却忘了,这个男人向来都是极为固执的。
所以,当他再三地追问那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是谁的时候,她沉默了一下,丢下了四个字。
“我不知道。”
但是,很明显的,顾宸不愿意相信她的话。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会去那里?洛念棠,你到底在隐瞒着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他将她推开,手里的温暖骤失,一时之间,她有些不适应。
她抬起头,望着满眼愤怒的顾宸,终究,还是那句话。
“我是真的不知道。”
顾宸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咬牙,曲起膝盖将脸埋在了双腿间,不去看他。
见他这样,顾宸恼了。“究竟那是谁?你为什么要捂着不说出来?”
他冷笑,开始自己猜测。
而他能猜到的,只有那个男人。
“那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就是宁子默,对不对?”
“……”
她不吭声,等到好一会儿后才抬眸,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顾宸,你对宁子默一直都有偏见对不对?”
他不语,只冷然地望着他。他的目光太过渗人,就像是一把镜子一样,能将她的一切全部看进眼里。
她移开眸子,不敢去看他,深怕会被他发现什么痕迹。
见她这样,顾宸终于明白,自从醒过来后她就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转移话题。为的,就是袒护那个男人!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明知道她才刚流产,自己不应该跟她置气,但他不由自主地给她脸色看。
“洛念棠,那是我们的孩子。他的身上不旦流着我的骨血,他还曾经活在你的体内,我为失去他而难过,你呢?你会觉得难过么?”
这样的反问,让她的面色僵硬了下来。
顾宸没再说话,站在那看了她好一会儿,便扭头离开了病房。
当病房的门阖上,她感觉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空。
她终究,伤了顾宸的心。
仅有她一个人的病房显得有些空旷,她突然记起,她以前住院的时候,顾宸每天晚上都陪在她的身边,绝对不会让她孤独。
可是如今,他却离开了她,就像是在“sexy”的那晚,他狠心把她丢下一样。
而这两件事,都是因为宁子默而起。
顾宸责怪她,那曾经存在于她身体里的孩子,他看不见她有一丝在乎。
可是,顾宸不会知道,她比他远远还要在乎这个孩子。
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因为她知道倘若顾宸得知那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就是宁子默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他。
在包厢里,她看见宁子默一脸悲伤地提起那件婚纱的事情时,她就已然知道,宁子默并不欠她什么。
如果说宁子默在当初不相信她是他的错,但是,却也并不代表她没有错。
宁子默的不信任刺伤了她的心,她嫁给顾宸,又何尝不是以同样的伤害去刺伤他?
宁子默并不欠她什么,那八年是她心甘情愿去等待的,她没有理由为了那八年去责怪他。当初他的不信任或许是错了,但那也成为了过去的事。如今的宁子默,满心都是对她的愧疚与后悔,这么久以来的自我折磨并没有让他好过一点,反而,让他逐渐丧失了本性。
包厢里那一刻的疯狂,她依然记得很清楚。或许她是恨他害死了她的孩子,但是,她并不想让宁子默在失去她以后再失去其他。
现在的宁子默,只剩下他的背景可以让他重新开始。他不能失去那一切,倘若他失去了,就真的变得一无所有了。
原来,她始终做不到对他心狠。或许,她是无法做到对任何人心狠。
如今,一句“不知道”便是她唯一能为宁子默做的。
大概过了一个多钟头,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洛念棠自双膝间抬起头来,满是泪水的面靥定定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下一秒,那扇门被缓缓推开。
她以为是顾宸回来了,可是,当她看见门后面的人是王妈的脸时,她嘴角期待的笑蓦然落空。
王妈当然看见了她脸上的失望,反手阖上/门走到床边,取过一旁的纸巾帮她擦去脸颊上残留的眼泪。
“太太,你刚做完手术,现在可是在坐小月子,哭不得啊。”
洛念棠不说话,只死咬着下唇低着头。
王妈叹了一口气。
“先生吩咐说让我在医院陪你过夜,他今晚有事就不过来了……”
闻言,她的身子倏然一僵,随即,唇角染上了些许的苦涩。
过去无论顾宸有什么事,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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