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段日子,正如楚袅袅所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过得并不轻松。
焦虑、浮躁,甚至是抑郁,每个人都待在这铭志园之中,出不去。
即便知道自己无望上榜,也必须按照规定,在书院待满七日才能出去。
这类人还算好的,毕竟一开始心理预期就并不高,对于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抱有太大的期待,反而不会太焦虑。反倒是那些半灌水的,不太确定自己能否考上的这一批人,她们才是最为浮躁的。
这一点倒是和中学时代的人颇为相似,不过苏念也算是“过来人”了,心态并没什么放不开的。
只是这里的生活条件确实不敢恭维,想必算是书院对她们这些准入学的考生们一次为期七天的军训,好多富家千金们自然是受不了这等苦楚,整天抱怨着、嚷嚷着要出去,对于她们来说,在这里多待一天都是活受罪,每天都是掰着手指头来过日子。
这类人,又以沈玉柔和她那几个跟班为典型。
等待考试放榜的第四日,她在铭志园门口待了好几个时辰,盼望着楚袅袅的出现,但是一直等到天黑,都没见她的身影。
后来回头一想,人家也没说一定过三天就来看她,到底是自己在这铭志园过于无聊,没个知心的人陪自己说点私房话罢了。
第五日,铭志园里的气氛已然进入“白热化”阶段,无论富家千金还是寒门子弟,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和谐的声音少了许多,为了打破索然无味的日常,不少人已经开始组织起了活动,有说有笑,有唱有跳。
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乔飞燕都拿出了一把笛子,吹了起来。
苏念好奇地看着她,“你还会这个?”
她说:“当然会了!我们那儿的人都会吹,我虽然不算精通,但吹一些简单的曲子,还是没问题的。”
苏念凑过去,看着她手里的这把笛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发现笛尾刻着一个“燕”字,整体的造型也和大多数笛子不太一样,这一把更加细长。
苏念问:“你这把笛子的样式我之前还没见到过呢,很是奇特。”
“这是羌笛,只有我们那儿才会有。”乔飞燕说。
“羌笛?”苏念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笑着说,“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乔飞燕愣了愣,“你果然如传闻所言,这些绝妙的诗句对于你来说都是信手拈来。哎不过,玉门关是什么地方?”
“额……”苏念想了想,“我的家乡……”她笑了笑,“有点想家了。”
乔飞燕抱住她,“我也想家了,我们那儿的人在想家的时候都会借笛声来宣泄思乡之情。”她叹了口气,“我父亲是戍守边关的一名老兵,他背井离乡这么多年,想必他思乡的时候,也是和现在的我一样,拿着笛子,不停地吹吧。”
苏念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口问道:“你父亲在哪儿戍守边关啊?”
“在西北,也就是大堂和匈奴的边界地带。”
苏念一听,立马愣住了。
匈奴?
李承言此次出征不就是要带兵讨伐匈奴吗?
她扭头怔怔地看着乔飞燕,乔飞燕还嘟囔着嘴,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很担心你父亲啊……”
“当然了?哪有子女不担心家人的?”乔飞燕说,“小时候即便他到田间干活儿也要把我背在肩膀上,我一直缠着他,他也不嫌烦。每次赶集,都会给我带一串糖葫芦,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以前。后来边关战事吃紧,村子里的壮丁都被抓走了,父亲也不例外,事实上父亲那时身体就已经不太好了,若不是我们家没有其余的男丁,父亲也不至于被迫上阵。只恨我不是男儿身呐,反正我对这些书本上的东西也没那么感兴趣,还不如像那些男人一样,为国征战。”
“那你父亲现在如何了?”
乔飞燕摇摇头,“之前我每月都是写封信给他,他也会回,但是上个月我寄去的信,至今没有回信。”
苏念也不知该如何安抚,只道:“没事的,你父亲一定能平安归来的。”
乔飞燕点点头,“只要边关没有战争,大堂和匈奴不交战,父亲虽然回不来,但顶多就是过着苦日子,不至于战死沙场,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然后告老还乡,我们一家人团聚。”
苏念垂下头,她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把李承言已经带兵讨伐匈奴的事告诉乔飞燕。
她试探性地问:“如果现在大堂和匈奴真的开战了,你会怎么办?”
乔飞燕一愣,随即目光坚定:“那我必定快马加鞭赶往西北,替父从征。”
“那如果你考上书院了,也不管了吗?”
“父亲都置身战场了,我哪里还管得上自己的前途?”乔飞燕眉头一皱,“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知道些什么消息?”
苏念面色一僵,笑道:“嗐,就是随口问问,不过你可真是个大孝女啊哈哈哈!”
“我是大笑女吧?笑话的笑!”
“哈哈哈哈……”
……
第五日、第六日也相继过去,苏念还是没等到楚袅袅的出现。
但她也并不多想,楚袅袅毕竟是宫里人,要服从宫里的安排,她没来,自然是有她的原因。
等待放榜的最后一天终于到了,这一日铭志园生气了许多,大伙纷纷收拾行李,整装待发。
下午,宫里的人到了书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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