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刀被这突然飘来的声音吓到,他猛然转身,看见紧那罗双手合十,面带微笑坐于他的床榻之上,正注视着他。
阿刀懵了。
他今日见识了紧那罗的诸多神通,被紧那罗呵斥,回来后惶惶不可终日,心烦意乱之下早早就睡去了。
更恐怖的是,紧那罗令阿溜断臂重生,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哪还有那穿胸而过的狰狞伤口。
任凭阿刀再威风,再蛮横,他心中都升起了一种敬畏之感。
那是凡人对神灵本能的敬畏。
“阿刀。”紧那罗看着一脸懵逼的阿刀,缓缓起身,“每个人都有改变自己命运,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利,你如今所有的威风都不是真的威风,那梦就是你的未来!佛法无边,佛门无不可度之人。”
听到掌控自己命运这几个大字,阿刀此时如梦初醒。
是了,自己所有的威风,不就是一个笑话吗?
福兮祸所依,自己蛮横跋扈,早已引得百姓怨声载道,终有一日自己必定会获得被屠满门,身首异处的下场。
紧那罗,是真正的佛。
这一刻,阿刀心中没了对佛门的偏见,他深深感到了紧那罗的良苦用心。
“扑通”一声,阿刀双膝跪地,其面色已无惊恐与不安,唯有浓浓的敬畏虔诚之色。
“弟子愚昧无知,到如今才知老师的良苦用心,弟子知错了,求老师收留。”
“善哉,善哉...”
紧那罗面带微笑,其身化作一阵清风离开,似从未来过。
凤来楼。
阿羞自床榻起身,将一截带血的手指扔进了水盆,面带厌恶之色,低语道:“这已经是今日第五根手指了。”
“杏儿,将这污血端出去喂狗。”阿羞看也不看,回到案几之上开始倒茶,对着杏儿吩咐道。
“是,小姐。”
杏儿端起水盆,悄然离去。
“唉....”阿羞看着离去的杏儿,微微叹气。
世间的男子,皆是一个样,是被下半身支配污浊之物,为了色相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
可笑。
阿羞默默叹气,失神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脑海中不由自主响起了今日杏儿口中那位男子的惊天话语。
门外。
杏儿看着面前英姿不凡,面带笑容的紧那罗,顿时一惊,“紧.....”
紧那罗微微一笑,似三月的春风,让杏儿原本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去吧。”紧那罗看了眼盆中的血水,面色不变,对着杏儿挥手示意。
吱呀。
阿羞闺房之门打开,一股异香铺面而来。
紧那罗一袭白衣,炯炯有神的双目与一双透着万种风情的眸子四目相视。
“你是...”阿羞看到紧那罗,心中猛然一颤。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似命中注定一般,阿羞敢发誓,她自懂事至今,游历在红尘之中,从未看到哪个男子有过这样的心颤之感。
上至国王,下至黎民,王宫贵胄,商贾名士,无论是哪路之人都未令她心颤过。
紧那罗微微一笑,“你就把我当作一阵青烟,陪你说说话解解闷就好。”
这里可是妓.院,若是被灵山诸佛知道了,那可是大罪!
无论是谁,传道都不可能进妓.院中去传,这是铁律。
但紧那罗此刻心中毫无一丝波动。
他是真正的佛,他所信奉的是众生平等,众生皆可掌控自己命运,众生皆有向善之权。
但是紧那罗却不知,自他进入妓.院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因果就与面前这位女子悄然之间联系在了一起。
这是一道淡淡的线,几乎弱不可视,但却坚固异常,哪怕是天崩地裂,这因果都无法抹去。
远处,在街道一旁的茶肆,有往来的商客在这里歇脚。
今日有一位身穿黑色古袍的青年来到这里,其气质谈吐,令茶肆掌柜惊为天人。
那男子在这里一直坐着,面前放着一壶茶,诡异的是此茶一直冒着热气,从未凉过。
掌柜询问这男子是在等人还是什么,那男子只是淡淡一笑,声称自己在等人。
仅仅三言两语,让掌柜觉得此人必定不凡。
地仙界不时会有散修或者修道之人走动,但掌柜敢发誓,这男子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有气质的男子。
其气质,他无法用言语描述。
若是硬说,那就只有仙人二字可以囊括掌柜那敬畏的心情。
此人,正是元歌。
“果然....”元歌一袭黑衣,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似一道动人的旋律,令周围但凡经过的客商都感到疲劳一空,身轻如燕。
元歌眼中有一道常人不可见的流光闪动,他透过层层房屋,看到了紧那罗菩萨头顶的气运。
冥冥中,自紧那罗菩萨进入凤来楼之时,那一丝坚定无比的因果线就被元歌捕捉到了。
“紧那罗,若是你知晓你之前世,你还会信奉你心中的道么....”元歌看着远处的凤来楼,心中暗道。
无声。
街上的行人已经稀松了起来。
紧那罗菩萨双手合十,自阿羞房间中缓身离开。
阿羞看着这个令自己颤抖的男子,心中下定了决心。
她,不再如此做人,要用一生去陪伴面前这位男子。
哪怕是常伴青灯。
紧那罗菩萨心中大定,他今天一日的时间,解决了三名恶人,明日就该去寻找大祭司,让他履行诺言了。
街上稀松的行人也变了态度,见到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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