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万籁俱寂,黄巾军的大营里也没了人声,安静了下来。
韩涛独自躺在营帐内的床上,伤口带来的疼痛感不断地刺激着他,使他根本无法入睡。
虽然黄巾军中也有军医,虽然论医术可能和汉军军医相差不多,但治疗这种外伤除了医生的能力,还有一点就是要看选择的伤药的恢复能力。
黄巾军资源匮乏,连吃饭的问题都很难解决,上到张角这种级别的人都只能喝菜粥果腹,又哪里会有什么好的伤药?
军医能够把伤口清理干净,涂抹上一些止血的药,确保伤口不出现感染恶化,对韩涛来说就已经是谢天谢地,哪里还敢奢求更多。
反正也是疼得睡不着,韩涛索性睁开了眼睛,抬头望天,开始冷静地分析着当下的形势。
从早饭时严政、高升二人的各种试探,以及随后张角单独带自己外出就可以看出,在今天的刺杀发生之前,张角等人对自己还是有着非常大的怀疑。
张角的遇刺,以及自己的冒死营救,无疑会使各方的怀疑减少一些。
但要想真的在黄巾军中站稳脚跟,就还要设法通过行动去赢得更多人的支持和信任。
通过这一天的观察,韩涛已经看出,黄巾军看似铁板一块,其实内部分成了几个不同的小集团。
首先就是张宝,严政和高升是他的两个死党,他们对于自己的试探基本是毫无掩饰的正面试探,这样的敌人,反而是最好对付的。
然后就是张梁的余部,以管亥、管承做为代表人物,他们相对思想单纯,更是因为“赵裕”杀了韩涛,替他们的旧主报了仇而心生亲近,他们应该是最要设法拉拢的对象。
诸如杜远、卞喜、裴元绍、张闿这样的将领,他们并没有依附于任何一方,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也是可以设法争取的。
最让韩涛头疼,也最为可怕的对手,自然还是张角。
他的城府最深,善于玩弄权术,所有人的动向其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到现在为止,他对自己的态度依然是非常模糊,唯有赢得他的信任,才是最为重要的。
帐篷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在帐外停下,随后就是一声虫鸣声响起。
这是韩涛给自己的部下专门布置的接头暗号,听到这个声音,他已经知道,外面是自己人来了。
韩涛慢慢坐起身,轻声地招呼着:“进来吧。”
帐篷的帘子掀起,一个消瘦的汉子从外边走进,他是韩涛这次带来的四个手下之一沈翰,也是这四个人的小队长。
沈翰来到韩涛面前,拱手施礼:“副渠帅!”
他们都经过韩涛严格的训练,知道在任何场合,都必须要保持高度的警惕,特别是称谓上更是格外的小心,不会露出一丝破绽被人抓住。
“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韩涛开口询问着。
从伤口被包扎好,军医、张角等人离去后,韩涛就马上安排沈翰去调查刺客的消息,希望可以得到第一手的情报。
“我们在山上发现的,除了被副渠帅杀死的刺客之外,还发现了二十具兵士的尸体,他们应该是暗中保护天公将军的侍卫,都是被人一刀致命杀死的。”沈翰向韩涛汇报着自己的发现。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韩涛的预料,他早已经想到,张角暗中绝对带着大批的侍卫跟随,就是为了防备自己出手行刺,这些人想必是被那些刺客提前出手除掉的。
“那些刺客的身份有没有查清楚?”韩涛追问着,这才是他更感兴趣的话题。
“我们摘下他们的面巾观察过,他们的脸都比较白净,日晒风吹的痕迹很轻,手指上老茧的位置,也都在习惯握兵器的位置。可以断定,他们应该是常年习武,且未有劳作经历的武士。”沈翰回答着韩涛的问题。
“有没有检查他们的喉结和下体。”韩涛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从确定这批人是真实的刺客,而不是为了试探自己而派出的演员后,韩涛就开始猜测着他们的身份。
刺客的目的是想杀死张角,那就从最希望张角死的人都有谁,这个角度去考虑就好了。
韩涛最先想到的就是封谞,他为了杀死张角,不惜乔装成小内监,跟随宣读圣旨的黄门到阳翟,软硬兼施地逼着自己给他想办法。
可见他已经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应该是最想杀死张角的人。
现在他最能倚仗的韩涛已经死了,利用自己的财富和身份,雇佣一批杀手潜伏到黄巾军的军营来行刺张角,这对封谞来说并不是难事。
沈翰轻轻摇头:“喉结已经检查过,没有异样。其他地方还没来得及细查,张宝就已经派人来收敛尸体,我怕被发现,只能撤走。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再设法潜入停尸的地方去查看。”
韩涛看着沈翰摆了摆手:“没有这个必要了。我本来怀疑他们是宫内的侍卫或者是内监,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韩涛能够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他对于封谞派遣杀手这个可能,存在着一个疑虑。
从自己诈死到来到广宗,时间非常的紧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封谞能够完成安排杀手追来,并完成行刺的可能性应该微乎其微。
除非是他在找自己之前,已经做了相应的安排,留下了后手。
假如不是封谞,那还有谁更希望张角死,那或许就是和他对战的汉军将领。
卢植和张角僵持多日,一直深沟高垒,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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