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三镇陷落,龟兹!五十年?
曹正根据接收到的信息越发的不理解,唐朝怎么会有这样的军队?五十年?这些人来的时候还是年轻的小伙子?他们五十年坚守在这里?军队不是有替换的吗?朝廷去哪里了?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这是一支怎样的军队?龟兹又是什么地方?
队伍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期待中的年轻人的面孔到最后都没有出现,最年轻的人怕是也已经六十岁左右的模样。
这样的年纪不是该颐养天年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当兵。
曹正还是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姓郭的将军已经走上了将台,然后沉默了片刻,才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
“弟兄们,想来大家都知道了,安西四镇有三镇都陷落了。”
人群陷入了一片的死寂沉默,大家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我们应该不会有援军的。”将军的扭头看向了东方说道,“自从安禄山那狗娘养的造反作乱后,咱们镇守在这西域,就再也没有见过援军了。”
曹正听出了将军话语中的悲凉味道,镇守西域几十年未见援军。
“这些年,咱们打了多少仗?有人记得吗?”将军环视着众人缓缓开口询问。
“谁记这个啊?想抢咱们大唐的土地?砍他就完了!”
将台下的老兵笑着喊了起来,这已经不充足的中气喊话,听起来却那样的豪迈。
“是啊……”将军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是啊……砍他就完了。”
将军又是沉默了片刻,才再次抬头说道:“打了这么多年,大家对战场的形势判断,不会比我差。这一次,就不说什么鼓励的话了……”
众人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七七八八,眼睛里闪烁着明了的谨慎,三镇已经陷落,如今只剩下了首府龟兹,敌人来势之强依然很是清楚。
如今大家都已经过了当打之年,再也没有了提着刀子一口气追着狗贼跑上几十里地的李齐。
现如今,大家手中的刀子挥砍几次,怕都到了要气喘吁吁的地步了。
如今,也就只剩下了当年十之一二的能耐。
孤军,年迈,人数劣势。
众人都知道,这不是几乎打不赢的仗,而是一定输的战斗。
将军向后退了两步,双膝忽然跪在了地上,他就这样跪在了所有士兵的面前,然后把头一磕的说道:“我!郭昕!感谢大家这些年守在这安西四镇!”
众将兵看到这一幕纷纷跪下给郭昕磕头回去。
“将军!我辈守土有责!应该的!”
“没错!将军!大唐的疆土,每一个唐人都该拿命守!”
军营之中立刻热闹了起来,之前那被大军压境的沉重,在这一刻被众人的喊叫声一扫而空。
曹正经历了十日之后,再次遇到这种情况,胸腔内的血液顿时沸腾了起来。
老了又如何?我辈唐人,守土有责!
曹正调动着体内的真气,发现老人的身体经脉早已经干瘪,能够承受的真气不过是练气期初期而已,这样的力量在清廷杀入扬州时,都没有办法完成轮回,到了这个天地元气比明末清初多很多的地方,便是一个将军有练气期后期的修为,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之计,只能是尽量的拖延时间,用先天真气让干瘪的经脉再次复苏逆生长。
郭昕起身擦拭掉眼角的泪痕,他看着眼前这群不知道跟了自己多少年的老弟兄们,胸腔内尽是感动的说道:“那,若是打赢了,我在上面请大家喝酒。若是打输了,我去下面请大家饮酒!”
“好!”龟兹城中冲起无尽的豪迈之气。
龟兹的沉重城门缓缓打开,郭昕手提大刀骑着战马率先出了城门,随后老兵们排着队走出了城门。
野战!
曹正本以为会是一场守城的战斗,这样至少可以多守些时间,可他低估了唐人的骄傲,那不是没有能耐的乱骄傲,而是早已经刻在骨子里,属于唐人的骄傲!
唐军的阵势摆开,一个個六七十岁须发皆白的老汉,手中提着刀剑站在那里,产生了一股不协调的强大气势。
人老体衰往往只会产生无力的暮气,可这支唐军给人一种锋锐的强势,他们虽然老,但却不衰!
曹正发现身旁的众人,不知何时双眼已经不再是无神的稀松,而是绽放着明亮光芒的刀子一般,他们微微弯着腰扎好了马步。
长枪手,盾牌兵,弓箭兵相互之间的组合,透着那种无懈可击的完美攻防一体!
这几十年的厮杀征战培养出来的默契。
隔壁之上扬起一阵阵尘沙,远处有一支队伍正在快速的行进。
曹正凝气入目看着远处的队伍,这是一支人数并不太多的队伍,差不多有千把人的样子,显然只是先头部队。
先头部队的速度很快,没多久的时间便来到了距离曹正队伍不足百米之外的距离。
这是一支同样骄傲的队伍,他们没有因为人数处于劣势,便拉开双方很大的安全距离,直到百米开外才停了下来。
曹正感觉到身边的人气势上没有半分衰弱,反而一个个白发老兵都充满了战斗的yù_wàng。
“唐军听着,你们四镇已落其三!立刻开城投降……”
敌方先头部队有人高声喊话,话还没有喊完,曹正就听到身旁不远处发出“嗡”的一声,弓弦震动发出声音的同时,箭矢化为一道流星般将喊话之人直接一箭撂倒。
“好!”唐军之中顿时齐齐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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