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厂的事情处理好了吗?”靠坐在床榻上俊逸少年放下手中的茶杯,如是问着。
“皇爷,都处理好了。王恭厂己经迁到京郊了,万事妥当。皇爷心系京城百姓安危,皇爷宽仁啊。”站在一旁的年轻太监弯腰府首回答道。
听了方才小太监的话,少年皇帝的眉头才略微松开,摆摆手让他出去。没错,这位少年皇帝是个穿越者,16年前成为了刚出生的皇孙朱由校,也就是未来的天启帝。
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前世的一些回忆如碎片一般慢慢的涌现了;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的清晰。到了12岁的时候,他终于完全的觉醒了现代的记忆,那天的他一时之间竟有一丝“不知是我做梦成了蝶,还是蝶做梦成了我”的感觉。
而如今他己经登基半年有余了,但自穿越以来所做的唯一可称道的大事恐怕也就是迁移王恭厂了,将其迁移到了京郊,如此一来天启大爆炸想来应该是将不会发生的,至少不会伤及平民。
当然,发明创造什么的他其实也搞了不少,在他还是皇孙时就曾力求万历爷支持,利用皇庄来生产手纸、玻璃、肥皂、香水等等事物,起初确实挣了不少银子,但不久就被人仿造,价格大跌,再加上底下人手脚不干净,如今的收入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每年也就为内帑获利十几万两银子而已:对于个人来说这确实是一笔巨款,但对一个如此庞大的帝国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于大局并无影响。
技术专利权对这个时代来说纯属是搞笑,还是商税、盐税更加现实一些。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朱由校大大增强了对皇庄、官营产业的控制力,并且趁此时机培养出了一批技术熟练的工人,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实行了流水线、规模化的生产,建立了并不怎么完善的工场制度。
这对当下时局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现在大明政府的收入增加了、对经济的管控能力有所增强,虽然很小,但有胜于无。现在的大明朝廷还不像崇祯是那般年年入不敷出,而且现在的内帑也在朱由校的影响下要比历史上要充实的多。
在登基后,他便立刻命令上林苑监、司苑局的人寻找并试种玉米、土豆、红薯等等高产作物,不过时间太短,且尚未推广,未能见其成效。
海河连运的事虽还没有眉目,但好在输往辽东的军需、军饷已被成功改为海运:物品先从天津走海路运往旅顺口、宁远城(兴城),再转陆路运往绵州,以供应辽沈防线。如此虽然损耗增多,但所经过的人少了,贪墨也因此大为减少,真正用到实处的银子反而增多不少;而且海路总比陆路要快得多。
朱由校也趁机到皮岛(今朝鲜平岛),建定军镇,又在山东与辽东之间的长生岛、大小长山岛等一连串岛屿上建立军事据点。
总体来说,目前为止他对这个世界的改变还是微乎其微的:世界还是那个不断前进的世界,大明还是那个日益腐朽的大明。
但这不能怪他,虽然他前世喜爱历史,可也做不到对每个细节都一清二楚。况且前世的他只是一个小市民,当过的最大官职也就小学时的班长而己,又怎会有什么治国理政的经验,而作为这一世的朱由校也从未受过什么皇室教育,甚至詹事府(皇储教育机构)的人都未曾见过几面,谈不上有什么文化,只是识字罢了。
所以他的治国能力也就可想而知。他能做到的只是给大明续命而已,至少绝不能使神器落入异族之手。
去年(1620年)如同原世界历史轨迹一般,他的老爹朱常洛日夜“操”劳,宿夜匪懈,狂吃补品,一命呜呼,最终给他留下了这个烂摊子和一个惊天大案。老爹的离世着实让他难过了好一阵,不论如何生养16年,多少有些感情。但更多的却是头疼:如今的大明是朝政腐败,吏治政坏,国库空虚,辽东一溃千里,而辽饷却逐年增加;看似繁华,实则民生艰难;看似拥军百万,实则无精兵可用;看似休明盛世,实则是大厦将倾。
按原历史发展,今年(1621)后金就会攻克辽沈,届时整个辽东半岛将只有金州,安东等极少数地区可以免于腥膻;四川会有一个叫奢崇明的土司造反,随后西南不少的其他土司也会效仿,致使西南靡烂;再过一阵,山东的闻香教也会有所动作一一唉,真是多事之秋啊。
想到这里,朱由校的眉头不由得又皱了起来。
“陛下,可还有什么不妥吗?”说话的是一个四五十岁中年人,眉发花白,一直站在床侧的他弯着腰,把头压得很低,此人便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作为皇帝的大伴,看到皇帝眉头紧锁,他不由得有些不安,毕竟他与这小皇帝接触时间尚短,对新君的性子还完全没摸透呢。
这一世的朱由校并未像原时空历史那样,让这位被称赞“刚直而疏”的老太监充净军,而是仍让他继续担任秉笔太监:万历朝的老人,朱由校也大多都续用了下来。而魏忠贤倒是像原历史上一样受重用,被他提拔进了司礼监,并兼任东厂提督,毕竟有些事皇帝是不好亲自做的,这种阴险狠毒的腌臜小人是很有用处的。并且在大明,太监还能反了吗?这又不是晚唐!至于客氏,谁知道这女人在哪只野狗的肚子里。
“无事,王大伴。把李子贞(李如柏)给我带过来吧。”朱由校抬头望了王安一眼。说实话,他确实厌恶养寇自重的李成梁,但那老东西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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