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深夜,司杨廷陪着司明宇,与玲珑说话。
玲珑哭得宛若一个泪人,泪水沾满了白皙的脸颊。
因着王子彧已经醉酒熟睡,司杨廷便安排人送王子彧回了客房。
眼下,正是一家团聚真正的好时候。
江祭臣也在场,只是他下意识得站得远了些,毕竟在这个场合,他的存在总是尴尬。
玲珑跪倒在司明宇的面前,重重得磕着头。
“父亲大人.......阿箬终是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的,倘若能与母亲再见一面,阿箬原......”
话说不出来,玲珑便又泣不成声。
这是玲珑让司明宇对自己产生好感的一步棋。
果不其然,听到玲珑提起过世过年的夫人,司明宇也红了眼眶。
玲珑扑倒在司明宇的怀中,只是撕心裂肺得哭着,却是再无他言。
司杨廷站在一旁,却觉得生分,照常理,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的父女,本该多少有些生分的。
可眼下这情形,看上去,就只是像一个嫁出去多年的女儿回家省亲。
司杨廷下意识得抬眼看向江祭臣。
见江祭臣也冷着脸思考着什么,随着视线抬眼,眼中的疑惑正好与司杨廷对在一起。
司杨廷先回收视线。
半晌后,司明宇哭声问道:“我儿,这些年过得可好?”
玲珑这才从司明宇的肩头起身,脸上的眼泪惹人怜爱。
“父亲大人,我五岁走失在元宵节当夜,自此再也没有见过家人,原以为,命中再无机会与家人团聚,苍天有眼,让我重回您身边,我......”
这老父亲听着女儿重诉过去,精神再次崩塌。
那日怪自己,都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事,惹得丢了女儿,他不怨别人,心中难过,便又抱住女儿。
只听玲珑继续道:“这些年,女儿一直在找机会逃出来,为了守住这清白之身,女儿费劲了心思,这些年来,日日被打得遍体鳞伤,可女儿从来不曾放弃过希望,也从来不曾放弃过与父亲大人和哥哥团聚的期待。”
“他们打你了?为何从你身上看不出任何陈年旧伤?”一直没有说话的司杨廷终于开心。
玲珑一顿,看到司杨廷眼中的疑惑,便低下头去,假装抹泪,却不回答司杨廷的话,只是偏头看着司明宇:“父亲大人......”
司明宇抬手擦着眼泪,不满得对司杨廷:“你妹妹才刚回来,为何要像审犯人一样对她?”
司杨廷一时气结,自己不过问了一句很表面的话,便令父亲如此向着这个妹妹,心下不觉有些生气。
眼前这个妹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些年,他确实从来都不曾放弃过寻找司宛箬,但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好像并不是自己的妹妹,但孪生兄妹之间的感应,又让他觉得有些亲近。
远远站着的江祭臣对司杨廷轻轻摇摇头,对他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出来说话。
司杨廷心里其实非常想和江祭臣沟通眼前清醒,但记起两人嫌隙,便又忍着别过头去。
江祭臣无奈,重新看向玲珑时,却发现玲珑一直有意无意得看向远处的自己,反而是对司杨廷,却像是个外人一般。
玲珑像是鼓起勇气想要诉说难堪一般,后退两步,再次重重得跪倒在地:“求父亲大人为女儿做主!”
江祭臣心下一惊,莫名得心慌。
玲珑继续说道:“这些年,女儿一直被关在平康里一间名叫缀锦楼的地方,那里鱼龙混杂,夜夜笙歌,女儿十二岁之前,过着挨打受罪的日子,每日被逼迫学习琴棋书画,为将来接客做准备......”
司杨廷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的妹妹,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连停顿都没有,可见她并未觉得有什么羞耻之感。”
江祭臣抿着嘴,只是听着,他确实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司宛箬,竟然会主动曝光缀锦楼,这是他刚刚才听到的信息。
他原以为,对缀锦楼,眼前的阿箬该是要隐藏些许,或是难以启齿的,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儿家从妓院出来,总是不光彩的事。
无论是王家还是司家,应该都不想将这件事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
可眼下,司宛箬的意思,竟是.......
玲珑哭了一阵子,继续说道:“十二岁以后,女儿真正的痛苦开始来临,日日,那老鸨对女儿不是打便是骂,为了让女儿出去接客,女儿不从,甚至将女儿装进麻袋里,在里面放满了没有毒性的蛇......”
说着,玲珑故意一副受惊的模样,就像是回忆起过去的可怖。
司明宇哪里舍得女儿如此,抬手便将女儿从地上拉起来,复又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慰着。
“我儿这些年......父亲对不住你......都是我的错......”往日冷静严肃的司明宇,今日却已经完全没了理智。
只听玲珑继续说道:“求父亲大人替儿做主!”
司杨廷始终冷着脸:“你想怎么样?”
玲珑的视线终于正式落在司杨廷的脸上:“不止是我,哥哥在查张公子的事,是也不是?”
司杨廷完全没想到玲珑会突然提起张公子的事,他下意识抬头,正好与江祭臣视线相对。
玲珑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据我所知,缀锦楼里,有张公子的死亡线索。”
“什么?”司杨廷不免睁大了眼睛。
玲珑继续说道:“表面上,缀锦楼确实是一间妓院,但他们却是在用妓院做着幌子。”
说着话,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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