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目光悠悠,抬眼前后扫视一圈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前后,两个一模一样的“闲汉”,表情,五官,甚至就连脸上的污渍也是分毫不差。
叮当~叮当。
就在这个时候,在徐年的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金铁之声。
此时原本正是饭点,街上虽不说摩肩接踵,但也是人流不绝,可随着这声音的落下,现在整个黄泥路上却变得空空荡荡。
阴森冷寂,没有一丝人味。
徐年身后的那一“闲汉”头抬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可惜啊,原本打算陪你多玩一会儿的。”
“都怪这个腌臜家伙。”
他低低的声音如同金铁一般叮叮当当,在寂静无声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空灵。
徐年前面的闲汉许是吃多了酒,喷着酒气,手指指指点点的:“你特娘的是谁,怎么跟爷们长的一模一样。”
“来,让爷们仔细瞧瞧!”
低沉的声音响起,听得人心中发麻:“嘿嘿嘿…,混混沌沌,痴痴愚愚,这等人还有何理由活在这个世界上。”
徐年身后的“闲汉”低低笑着,这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猖狂肆意。
随着这笑声,他的头颅逐渐膨胀开来,“扑棱”一声伸出老长,蟒蛇一般的脖子逼近闲汉的脸,露出森然血口。
“你猜猜我是谁?”
咕咚~
瞧着眼前的血口,闲汉浑身一麻,露出了难看的笑容:“您,大爷…您…”
“嘿嘿…回答错误,我才不是你的大爷!”,血口森森,獠牙雪白,径直向下吞下。
啊呜~咯吱咯吱…血肉骨骼咀嚼的声音响起,不绝于耳。
徐年眼睛聚集,神色逐渐锐利起来,脚步微微一顿。
这细密的咀嚼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渐渐停了下来。
徐年眉毛一挑,向后望去。
在他的身后,那“闲汉”已经变成了寻常人的模样,只不过是仍旧伸着蛇一般细长分叉的舌头,舔舐着嘴角的血迹。
“可惜了,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也就只能有这等腌臜家伙了,不过有口血食也能将就将就。”
此刻太阳已经渐渐落下,团团阴影逐渐膨胀蔓延,笼罩在二人的身上,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徐年眸子低垂,片刻后,他轻笑一声说道:“可惜,可惜,真是可惜了。”
“闲汉”舔干最后一丝血迹,啪嗒着嘴说道:“可惜什么?”
“道行低了点,终归还是不够啊。”
“闲汉”闻言一怔,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徐年,他没想到自己这常家的老祖宗,纵横东北几百栽的老家伙,竟然也被人鄙视了。
他打量着徐年,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呵…”徐年哂笑一声,也没有理会身后的怪异家伙,上了黄骠马慢悠悠的向镇子外走去。
“嘿,脾气倒是不小。”
“闲汉”眉毛一挑,紧赶慢赶的跟上了徐年的脚步。
“这十冬腊月的,我又老眼昏花,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喝酒,秉烛夜谈一番如何?”
“闲汉”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没有丝毫刚才的凶残血腥之色,语气平平淡淡,就像是在邀请多年的好友一般。
徐年也不看他,只当是耳旁风。
“闲汉”也不气恼,仍旧笑嘻嘻的跟在徐年的马后面,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看你戾气缠身,一身的冤魂,老夫不忍心看到施主坠入魔道,入那无边阿鼻地狱,你莫要自误啊。”
“不如跟我找个好地方谈谈心,让老夫给你读读经文如何?”
徐年听得不耐烦,叹了一口气后,向旁边一瞥。
等近了些,借着月光,他脸色一动,发现身旁的人早已不是那一开始“闲汉”的模样。
暗褐色的皮肤,光秃秃的天灵盖凸起一大片,两只腿是瘸的,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灰黄色的僧衣破破烂烂的挂在他的身上。
十足的破落行脚游僧的模样。
徐年驻足,似笑非笑的盯着这个怪僧:“你说我罪孽深重,此话怎讲?”
“许是我人杀的多了?”
怪僧摇了摇头:“凡夫俗子,愚昧百姓,杀了也就杀了,就像是人吃牛羊,这又有何罪孽可言。”
“那是我劫家破户,取人钱财?”
“钱财俗物,本就是无主之物,谁的拳头大就是谁的,取了也就取了,这也不算是罪孽。”
“哦?”徐年挑眉,奇怪的看了怪僧一眼:“那你说说,我罪在何处?”
怪僧仰头,与马上的徐年眼睛对视着,露出一嘴的尖牙:“旁的不相干,你伤了我五仙家的人,这就是十恶不赦,罪不容诛的大罪!”
“原来如此。”徐年双眼盯了怪僧几秒,牙根里面吐出一句:“我明白了,所以你是来寻仇的?”
他双手按住腰间的长剑,不经意之间杀意毕露。
“不不不…”,却没想到,怪僧连连摇着头,正色道:“我要是来寻仇,就不会跟你废话这么多了。”
闻言,徐年眉头微皱:“那你找我干什么?”
“老衲,常家老祖,常天在,跟徐大当家有一桩生意要做!”
“常天在?”徐年看着眼前的怪僧,脸上若有所思。
此妖想必就是那王生口中的常家那位两千九百年道行的老祖宗了吧。
没想到自己还没找他,他却找上自己了。
想到这,徐年点头:“原来是常家老祖当面,想必一开始的那怪蟒是老祖的手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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