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宋引章住所!
“姑娘,周聪周公子来了!”
银瓶喜滋滋的冲到了正在弹奏琵琶的宋引章面前。
“快请!”
宋引章忙站了起来。
“先请他在外间稍坐,我马上就过去!”
起身之后,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梳妆,忙又叫了一声银瓶。
“是!”
银瓶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并给周聪上了一壶饮子。
虽然着急,但宋引章还是仔细的净了面,又重新梳了妆,并换了衣服,足足用了一刻钟才去了外间。
周聪到是没有等得不耐烦!
他在匆匆那年可是有五个女人。
年轻的时候,她们办事还挺利索的。
但到了二十七八,便不是她们了。
每次出门前,画妆不会少于半个小时。
而后,再挑衣服,又得磨蹭半个小时。
他早就习惯了她们的默迹,现在也是一样。
“见过周公子!”
风风火火的走到外间门口,又放缓脚步!
推门入内,但看周聪安坐泰然,宋引章长出了一口气,裣衽一礼,“妾身来迟,还请公子勿怪!”
“能看到引章如此绝色,便是等十年八年,周某也是甘之如蚀!此次前来,是有三份礼物想要送给引章!”
周聪可是隔了三天才来见宋引章,为的便是这三份礼物。
说话间,已然取了一张凭证放到了宋引章的面前。
“脱籍文书!”
只看了一眼,宋引章便是神情大变。
把脱籍文书死死的捂在了心口处,珠泪滚落。
自入乐营之后,她无时无刻想的不是脱籍之事。
就算她因为琵琶技艺高超,而搏得了江南第一琵琶圣手的美誉。
但是在达官显贵面前,她亦知道她不过就是被放在黄金笼,脚上还绑着玉玦的笼中鸟。
而现在,这张脱籍文书终于到了她的手里,一时之间,情绪难以抑止,嘤嘤哭泣。
“引章,这是好事!莫要再哭了,哭得本公子都心疼了!”
周聪向前一步,把宋引章给搂在怀里,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后背。
良久,宋引章才止住了悲声,从周聪的怀里挣脱出来。
但看周聪胸前被自己的泪水,濡湿了一大块,脸喷红霞,极为难为情。
“这第二个东西,乃是一口箱子,但却不能给你看。因为这是前任宁海军节度判官柳某连同属下一人的人头!”
周聪接着又指向了另一个封着锁的箱子。
“周公子!”
宋引章的身体一震。
“公子,你之前问大小姐的事情,难道便是做这个去了!”
身边的银瓶也是惊得魂不附体。
“没错!我听说了引文的事情之后,心中郁愤难平。找到了郑县令,寻到了当日两个凶手的错处,于军中斩杀!
人头在此,想来能一慰引文的在天之灵了!”
说到这事,便不得不提到宋引章的姐姐宋引文与赵盼儿的关系了。
赵盼儿从小便被宋引文护着,虽然性情刚烈,但是在乐营却没有受到太多的磋磨。
在大中祥符五年,宋真宗因诞下麟子,并立刘娥为后,而大敕天下。乐营中年满十六岁者,皆可脱籍,宋引文和赵盼儿皆在其列。
而就在脱籍的前一天,宁海军的节度判官却召赵盼儿去待宴。
是侍宴,不是侍寝。
大宋律法规定,不得强迫教坊司妓女卖身。
宋引文为了不让赵盼儿受罪,便代替她去。
谁知节度判官手下人喝多了酒发狂,把宋引文给推下了楼。
送回乐营后,只来得及和赵盼儿说了几句话,便气绝而亡。
这也是赵盼儿为什么一直照顾宋引章的原因。
不光是因为她少时便被宋引文照顾,还因为宋引文是替她而死。
事情发生之后,宁海军的节度判官,也只是赔了几贯钱便算了事。
周聪则是问了银瓶,知道了此事后,又去找了郑青田。
郑青田在钱塘根深地固,利用银钱结下了一个强大的关系网。
在剧中,他甚至可以调用禁军去灭门杨家。
又可以买通皇城司使雷敬杀顾千帆,想要取了一个小官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轻而易举的便托人寻到了那节度判官与当日发狂之人的过错,并斩杀当场,把人头送给了周聪。
“多谢公子高义,妾身……”
宋引文之死,一直都是宋引章的心里最悲伤的地方之一。
就算是赵盼儿对她百般照顾,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姐姐。
感激之下,屈身以拜。
“引章不必多礼!周某对你一见倾心,只可惜身已许国!将来必须得娶高门贵女为妻,但又不舍得放过你。
若引章允之,周某想纳你为妾。
虽无三媒六证之礼,但却会以大红花轿迎你入门,并请钱塘县令郑青田为见证人。
引章,这绝非强迫,脱籍文书和这两个杂碎的人头也不是交换的条件!
你若有意,还请看这第三个礼物。
若是无意的话,只当我刚才的这番话从未说过!”
宋引章的话还未说完,周聪便已经扶起了她,正色说道。
“公子,你难道也不会娶盼儿姐姐为妻吗?”
宋引章在当日便看出了周聪对赵盼儿有兴趣,闻言一愣,问道。
“当然不会,我也只会纳她为妾!”
周聪郑重道。
“这可太难了!人家是要做进士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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