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此听得很认真,很仔细,并在心里默默起誓,自己绝对不会将这个秘密向外透露分毫,绝不辜负林修此刻对自己的信任。
而她也不仅是知道了关于那位侯府大姑娘林歇的过往,更从林修口中听到了他的内心剖白。
他说林安宁其实很无辜,因为她本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最初见到林歇,她也因血脉天性,对林歇有着天然的好感,是他没给林安宁自己去接触林歇的机会,是他再三告诫,才让林安宁厌恶起了林歇。
而他也曾在后来想过,为什么自己一次也不曾替林歇辩驳过?
哪怕他亲眼看到了,可若他真的相信林歇,相信自己的妹妹,为何他从不曾去弄清事情的真相,而是放任自己心底对林歇的排斥蔓延滋长。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答案——
嫉妒。
早在他还住在大伯家中时,那些下人为了折磨他和林安宁,不止一次在他们耳边说林歇和他们不同,他们在大伯家受苦,吃不饱穿不暖,可林歇却被收养的人细心照料着,每天都是锦衣玉食。
不对等的待遇必然会导致心理上的落差。
虽然他嘴上告诉林安宁,那些嬷嬷是故意在挑拨他们兄妹三人,可看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温柔内敛越发像个大家闺秀的林歇,再看看因为无人教养,言行举止都略显孩子气,该会的东西什么都不会的林安宁,他并非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许就是如此,他才会如此快就接受了林歇的“背叛”。
因为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将林歇排除在他和林安宁之外了,只是他一直都不肯承认而已。
直到最后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让他知道林歇才是他们兄妹三人中过得最惨,被迫成长最快的那个。
林修的话语中没有丝毫对自己的修饰,没有为了让倾听者偏向自己,而把自己妆点得有多无辜无知,而是很残酷,很不留情地把自己的伤口撕扯开,将其中细节为任映南一一道来。
她这才知道,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也和林安宁一样,备受煎熬与折磨,却满是彷徨,不知该如何是好。
话语中的内疚与痛苦让人近乎窒息,任映南好几次都想让他别说了,可她每次都强忍了下来,因为她知道,机会难得,不如就借此机会,让林修将自己伤口上的腐肉全部割除。
倾诉后的第二天早上,任映南也把自己的秘密,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告诉了林修。
讲得最艰难的一段大概就是她如何设计整垮了母亲的堂兄弟一家,毕竟这段显得她心机太过深沉,手腕太过狠毒。
林修愣愣地听完,问任映南:“欺负你那人是谁?”
任映南:“啊?”
林修皱眉,重复,并精准道:“就是那个要纳你为妾,还说你是来侯府做妾那个。”
任映南想了想,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记得那个男人的名字了。
林修:“记不起来就不用记了,反正你记得我就行。”
任映南:“……”
任映南问:“你这是……吃醋了?”
林修:“嗯。”
任映南好笑:“你倒是含蓄点啊。”
“有什么好含蓄的。”
林修拥住任映南,告诉她:“你以后,有我。”
任映南含着笑,心里暖暖的:“嗯。”
知道了北宁侯府众人的心结,任映南也就知道了对侯爷与林修而言,林歇的不告而别意味着什么。
任映南想了想,去了与林歇有婚约的镇远侯府,第一次去问不出什么,她便多去几次,之后林修察觉了她的意图,便让她在家里待着,自己上门去镇远侯府问,连带着侯爷与侯夫人也成了镇远侯府的常客。
磨了许久,他们终于从镇远侯府这里得到了林歇前往北境的消息,只是不知林歇走得是哪条路,无法派人去找,只能直接叫了人去北境,并送了信过去。
找到林歇,知道林歇是去治眼睛之后,侯府的气氛比原先好了许多,但她想着光是这样还不行,便与林修说,让他不妨在林歇回来后,与林歇好好谈谈。
因为任映南最清楚不过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靠着血脉之情获得原谅,但若是想要正真了解靠近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并不是一味地讨好付出,而是沟通。
林修听进去了,她最喜欢便是林修这点,林修会去听,去想,去思考她的话,尊重她,不敷衍她。
他是真的把她放在心里了。
时间一晃而过,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林修与侯夫人寻了不少的大夫稳婆,侯爷更是向陛下借了几位御医住到了侯府里备着。
可此时距离她临盆,还有足足五个月。
某天,宫里临时起了午朝,林修走前再三叮嘱,侯爷侯夫人更是叫了不少人来护着侯府周全,任映南察觉到什么,让林修安心。
之后便听闻,废太子造反了,她没累着自己,努力让自己吃好喝好,可到了夜间,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这一夜过去,一切尘埃落定,林修回来看了她一眼,确定她还好好的,便又去忙去了。
林歇也回来了。
治好了眼睛的林歇与平时有了很大的不同,只是后来任映南才知道,林歇的不同并非源自眼睛的康复,而是因为她的身份被彻底曝光,她自由了。
那之后,有不少人来府上打听林歇,都被任映南四两拨千斤地给撵了,所有的宴席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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