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裕王府,萧百川对凌宇说道:“大哥,裕王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容易欠的,你帮他一个忙,竟然只是为了让他帮你找一个人,值得吗?”
凌宇笑道:“不然呢?我无意于仕途,难不成我向他求官?求财?那样反而容易被殿下轻视。阿蓝对我而言,是任何官爵、金钱所替代不了的,我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这件事靠我自己是行不通的,说不定裕王真的会有办法。”
萧百川摇摇头,在他看来,只有名利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女人而已,怎比得过金钱和地位来得实惠?
黑沙自从放走了赤火之后,其主人对他一直未再召见过。黑沙和赤火等兄弟几人原本都是流浪街头的孤儿,幸而被主人收养,才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感念主人的恩情,加上流浪的时候尝尽了世间的心酸,所以黑沙等人除了对主人忠心耿耿,对其他人都是冷血无情,也因此替主人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恶事。换作旁人,黑沙定然会将其头颅带回来,但这是赤火,当年一起长大的兄弟只剩下自己和他二人,黑沙这才在最后一刻动了恻隐之心。但没想到,主人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因此数日以来有任何差事从未叫过他。黑沙觉得主人可能不再信任他了,对于一名死士,一旦得不到主人的信任,那将是莫大的耻辱。
这是他师父教给他的。
这一日,黑沙心情郁闷至极,便在后院独自练剑。黑沙用的是一柄比寻常剑要宽大许多的重剑,只见数十斤重的重剑在他手中宛如一根轻巧的木柴,随着他手腕转动剑柄,剑身也慢慢转了起来。渐渐地,剑越转越快,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砂石纷崩,此时正值深秋,伴随着黑沙身影带动的剑风,地上的落叶也跟着在空中飞舞。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的轻盈,突然伴随着一声低喝,剑锋在空中画成一闪亮的弧形,面前的一块巨石瞬间化为齑粉。下一瞬,黑沙瞅准插在树上的剑鞘,右手重剑破空而出,只听“唰”的一声,剑身稳稳正中剑鞘,刚才狂风四起的院落瞬间归于寂静。
只听一人抚掌大叫道:“好!”
黑沙转头望去,见主人不知何时站在院中。黑沙行礼道:“黑沙见过主人。”
主人微微颔首:“嗯,黑沙,几日不见,你的剑法越发高超了。”
黑沙不善言辞,主人夸他,虽然心里很高兴,但他从不过多言语。
主人也很了解黑沙的性格,顿了顿道:“这几日没给你安排差事,想必你也有所觉悟吧?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不想再过多追究。如今我有一重要差事交给你,此事只可成功不许失败,我的意思你阴白吗?”
黑沙怎能不阴白,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办砸了,你也就别回来了。黑沙俯首道:“但凭主人吩咐,黑沙万死不辞。”
主人叹口气道:“唉,如今咱们的形势非常不好,汪曲的势力也被齐元敬连根拔起,所以我要你救一个人,如果把他救出来,说不定成就我们的大业还有一线希望。”
无论救人还是杀人,黑沙不知干过多少次,自然轻车熟路。黑沙小声问道:“主人,这次需要我救谁?”
“严太师之子,严实范。”
“严实范?”黑沙瞪大了双眼,“劫法场?”
“怎么?你不敢?”主人感受到黑沙的惊恐,心里有一丝不悦。
黑沙昂首道:“这有何不敢?主人,我定将严公子给救出来。”
转眼就是行刑的日子,严实范曾经权倾朝野,如今坐在这囚车之内却如丧家之犬,但见他发髻凌乱,眼神无光,满脸污泥,伤痕累累。京中百姓听说素日里耀武扬威、欺压百姓的严公子要解赴刑场,纷纷前来看热闹,一些曾经受过严实范欺压的人甚至早准备好了烂菜叶子、臭鸡蛋,等囚车行至跟前,便望其身上、脸上砸去。严实范早就心如死灰,即使遭此侮辱也是面无表情,任凭那些污秽之物在自己身上流淌,哪还有半点严世子的威风。倒是负责护卫的锦衣卫遭了殃,本来干干净净的飞鱼服瞬间变得惨不忍睹。萧百川也不小心挨了一记,闻着自己身上的恶臭,不由得暗骂道:“这什么破差事,可怜了我这一身衣服。”
凌宇此时正在附近的房顶上,居高临下密切关注着人群中的一举一动。随着离刑场越来越近,凌宇发现,人群中突然多了几个不一样的人。之所以说他们不一样,是因为寻常百姓只顾对着严实范怒骂、嘲讽,而这几人不仅没有任何言语,反而将目光死死锁定在锦衣卫身上,且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被布条缠裹的长形物。凌宇久在军营,熟悉各种兵刃,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那是刀剑一类的兵器。凌宇想提醒萧百川,但周围人声鼎沸,自己又在房顶上,无奈之下,凌宇只得提前将袖中弩箭上好弦,随时准备支援萧百川。
就在这时,异变抖生,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是那几人同时用飞爪勾住了囚车,还有一人奔至马车前,一刀砍杀了拉囚车的马儿,马头滚落,鲜血四溅。百姓哪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像炸了锅一样四散逃离,本来井然有序的锦衣卫队伍被冲得四零八落,只听萧百川喊道:“不要慌,稳住阵型!不要让严实范跑了!”萧百川刚喊完,却发现几个锦衣卫已经跑没影了,还有几人则加入刺客的队伍。反观自己这边,则只剩下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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