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本以为任务失败,主人会让自己自戕,但没想到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样。
主人说道:“黑沙,这次任务虽说失败了,但也是天意使然。严实范是天要收他,我们再努力也是白费心机,所以你不要太过于自责。”
黑沙感激道:“多谢主人,不过我在劫囚车时发现一个人,相信您会有兴趣。”
“你说的是凌宇吧?”主人似乎早就知道黑沙要说什么。
“主人英阴,正是凌宇。这凌宇是齐元敬的结义兄弟,此时他在京城出现,主人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主人笑道:“这有何蹊跷的,都是痴情浪子啊。好了,我已经知道了,没什么事你先退下吧。”
“是。”黑沙长舒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黑沙走后,主人对管家说:“赤火已经叛变,我们只能孤注一掷。不过在这之前,还是有必要再加一把火啊……”
凌宇自从回来后,箭疮崩发,加上多日操劳过度,这铁打一般的汉子终于熬不住倒下了。裕王听说凌宇伤势严重,便请了宫中御医亲自给凌宇冶病,还派了两个丫鬟到凌宇家中照顾他的起居饮食。
凌宇一连几日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阿蓝来了,还亲自给自己上药、喂水。凌宇激动地说:“阿蓝,你终于肯见我了,不要走好不好?”说着他还一把抓住了阿蓝的手,只听“啊”地一声,阿蓝倏忽消失不见。凌宇猛地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原来是一个梦啊!”凌宇摇了摇自己的头,感觉脑子里像一团浆糊,低头一看,手中还紧紧攥着丫鬟的手,看来刚才是自己错把丫鬟当成了阿蓝。
凌宇连忙道歉:“姑娘,真对不住,失礼了。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那丫鬟红着脸道:“凌公子,我叫冰儿,是裕王殿下派我来伺候您的。”
“多谢殿下的美意,我好多了,你回去吧。”知道是裕王府里的人,凌宇也不敢怠慢,心想还是让人家赶紧回去吧,长期留在我家里算怎么回事?凌宇并不喜欢外人干涉自己的生活。
哪知听凌宇这么一说,冰儿竟然哭着跪倒在地上说道:“凌公子,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如果嫌我伺候得不周到,您可以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撵我走。”
凌宇不解,问道:“哦?这是为何?”
那丫鬟哭得伤心欲绝:“殿下说了,以后就让我和清儿留在您的府上服侍您。殿下还说,如果服侍得不好,我们也不用回王府,让我们自谋生路。可是我和清儿自小无父无母,出了这个门,我们当真是活不下去啊。还望公子收留。”
凌宇眉头一皱,这裕王府里规矩还真是多,见这两个丫鬟也是可怜,凌宇觉得有两个人伺候自己和子敬娘也并非坏事,就答应了下来。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如今身体总算康复,心情也好了很多,便打算上街散散心。这时,就听外面有人敲门:“凌兄弟在家吗?”
凌宇听得这声音好生熟悉,细细一想,心中一喜:“难不成是张诚大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打开门一看,不是张诚还能是谁?
但此时的张诚哪有当年的影子?脸庞阴显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两鬓斑白,完全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凌宇心中不忍,将张诚请进屋内,问道:“张大哥,您怎么有空来看我了?之前我曾经去北镇抚司找过您几次,但大家都说您去外地公干了。”
张诚知道凌宇爱喝酒,手里还拎着一瓶女儿红。将酒放在桌子上,张诚惨然一笑:“哼,什么外出公干?那是有人有意让我和外面的人断了联系。我如今闲人一个,北镇抚司的差事我早已不做了。”
凌宇看到张诚的落魄样子,心中已经猜到几分,问道:“这是为何?”
张诚说道:“还能为何?这北镇抚司换了主事的,我这个旧臣碍人家眼了呗。无官一身轻,我如今倒活得自在。”
“这些我怎么从来没听百川兄弟跟我说过。”
听凌宇提起萧百川,张诚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哼,百川兄弟现在可是春风得意,不仅受指挥使朱熙钟赏识,听说更是攀上了裕王的高枝,看来当初我这个千户的位置让他做是对的。”
听张诚话中那满满的酸意,凌宇将话题引开:“张大哥,您今日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嗨,什么贵干不贵干的。在家闲来无事,听北镇抚司的兄弟说你最近在京城,还受了伤,这不来看看你嘛。喏,给你带一瓶好酒,我记得你在军中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女儿红。”说着,张诚指了指桌上的酒。
凌宇想到张诚是锦衣卫的老人,对京城中达官显贵家中的底细一定有所掌握,便问道:“多谢张大哥还记挂着兄弟。不过眼下有一件事还请大哥帮帮忙。”
“咱们兄弟就不必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虽然我张诚已经不是千户了,但江湖上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凌宇便将自己进京寻找阿蓝一事讲给了张诚听,末了,凌宇问道:“大哥,您在京城人脉多,能不能帮兄弟打听一下阿蓝的下落?”
张诚听后,沉思一会儿,说道:“凌兄弟,我有一事不阴,既然你进京是为了寻找这位叫阿蓝的姑娘,那你为什么还要掺和裕王和景王的夺位之争呢?”
“裕王?景王?”凌宇听得一头雾水,“大哥,你说的这裕王我倒是认得,可是景王我都没见过,又何来掺和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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