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嘴角微微翘起道:“你写的两幅字,用的是褚遂良的字,你刚才承认了,是你亲手所写。”
“你在试卷上答的题,用的也是褚遂良的字,你却说是褚遂良给你写的?”
“你当我们是傻子?”
吏部侍郎冷笑了一声道:“此次科举,褚遂良乃是长孙尚书的副官,科举开考以后,褚起居郎就和长孙尚书,就一直待在一起。”
“哪有时间帮你写?”
“所以,这就是你写的!”
“……”
张顿嘴角抽搐着,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万分确定,面前贴在墙上明经科的试卷,根本不是他写的,绝对是出自褚遂良之手!
可现在黄泥抹裤裆,不是他的也是了!
因为,当初他在东市用褚遂良的字,换过实物。
而且试卷上的字,虽然不是他写的,可是其中的答案,他一眼就认出来,出自他之口。
张顿暗骂了一声,合着当初褚遂良拿着科举试题跑醉仙楼跟自己说,要自己口述答案,是这个目的!
“张状元,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吏部侍郎笑眯眯看着他。
张顿思绪如飞,现在还有一个办法,肃然道:“在下有一个主意,这份卷子是我写的,还是褚起居郎写的,把褚起居郎叫过来,一问便知!”
“褚起居郎现在来不了!”
吏部侍郎吧摆了摆手,道:“他正在面见陛下。”
那就是说,我这次是真黄泥抹裤裆了?
张顿眼角直跳着,该死啊,就不该走错考场,如果不走错考场,不答那四科的题,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看来争论出结果来了。”
而此时,门下给事中抚着胡须,笑呵呵道:“老夫就说嘛,此次乃是陛下开的恩科,知贡举又是长孙尚书,怎可能出现舞弊?”
“张状元,你也莫要想着争论,接下来你还有事情要做。”
吏部侍郎嗯了一声,接过话茬淡然道:“接下来,你们这些金榜题名的考生,该去拜访长孙尚书了。”
在当时的人们看来,能金榜题名,首先是因为主考官的赏识。
金榜题名后,首要的是摆放主考官,答谢他的知遇之恩。
“拜访完了长孙尚书,你们还要参加吏部的考试。”
吏部侍郎瞅了一眼张顿,说道:“别忘了,你们虽然金榜题名,但毕竟还未获官职,只有通过吏部的考试,才能入朝为官。”
听到这话,张顿眼眸一亮,抓住他言语中的另外一层意思,追问道:“侍郎,你话中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没有通过吏部的考试,就不能入朝为官?”
吏部侍郎想了想,“是这个意思。”
“太好了!”张顿兴奋的握紧拳头。
“……”各部官吏目光古怪的看着他,不能通过吏部考试,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张顿懒得跟他们解释其中缘由,跟在吏部侍郎身后,走入吏部府衙。
在院子中等候些许时间。
等到包括房俊、杜荷二人在内,所有金榜题名的考生全部到了后,吏部侍郎方才带着他们,走向府衙大堂。
吏部府衙大堂中。
长孙无忌坐在最中间的几案后面。
两边则坐着司勋郎中、司封郎中、考功郎中和一干员外郎和主事。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的看着走进来的一干考生,看到张顿时,他眉头一挑。
所有金榜题名的考生中,除了张顿、长孙冲、魏贤、杜仲他们一个个垮着脸,其他考生全都是喜上眉梢。
长孙无忌有些困惑。
长孙冲、魏贤、杜仲他们垮着脸,他能想明白。
毕竟三人当中,没人成为状元,他们心里憋屈实属正常。
可是身为状元的张顿,竟也垮着脸,这让他想不通。
都是状元了,你不高兴?
长孙无忌瞅着张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心里腹诽着。
张顿盯视着长孙无忌,同样怎么看怎么不爽,心中同样腹诽,你这个主考官干什么吃的,科举舞弊了你都看不出来?
长孙无忌忽然道:“状元郎,你这般看着本官,是何原因?”
张顿深吸了口气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长孙尚书解惑,长孙尚书,你觉不觉得此次科举,很可能存在舞弊?”
废话!长孙无忌心里默默说着,老夫还能不知道?这次科举就是给你准备的!
当然,这话不能跟他说,科举舞弊的大帽子,不是乱扣的,一旦真坐实了,他这个主考官难辞其咎!
长孙无忌眯着眼眸道:“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张顿认真道:“长孙尚书,在下希望重考。”
老夫也希望能重考一次!长孙无忌瞅着他,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他们想到一块了。
但是,皇帝老儿不答应!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指了指其他的考生,道:“重考?就算你答应,你有没有想过其他考生会不会答应?”
张顿回头看向其他考生。
众人毫不犹豫开口道:“在下觉得没必要!”
“是啊,以张状元的才华,我们拍马也赶不及,何必多此一举?”
“那篇《马说》,在下心悦诚服,仅此一文,张郎君就担得起状元之称!”
“还有明字科的那五种不同风格之字,随便挑出来一种,都称得上书法名家四个字!”
听到考生们的话,张顿忽然有种还未穿越到大唐时,在医院给人治病后,被人送锦旗的感觉。
喜欢我在大唐当驸马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