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许抹着眼泪道:“然后,草民就腿就变成这样。”
“他们还说要带草民来县衙见张县令,说如果我在张县令面前乱说话,就真把草民的腿打断。”
“欺人太甚!”
胡渠荷气的俏脸通红,看向张顿道:“先生,你刚才抓得好!”
“小娘子,哪里好了?”
董县丞苦笑着道:“张县令这样做,分明就是闯了大祸!”
把长平郡公府邸的管家,抓进了大牢,无异于彻底得罪长平郡公。
那可是一条疯狗!
本来人家送来一个刘雀,就是想息事宁人。
又派来府邸官家,带着陈三许过来,就是为了撤销状告,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然后将本该是死罪的刘雀,赎铜减罪,变为流放之刑,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
结果,张顿反手抓了他的管家!
这无异于是告诉长平郡公,想要息事宁人,他不同意!
张顿瞅了一眼董县丞,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自己一个县令,为什么要招惹一个郡公。
吃力不讨好!
损人,还不利己!
反而给自己招惹一个极大的麻烦!
张顿摇了摇头,窥一斑而知全豹,仅凭这件事,他就看得出来,以往不知有多少人命冤案,因为牵扯到朝中大臣,而草草结案。
那么多冤屈。
就因为那些做官的,冤死之人只能冤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张顿目光平静的看向县衙外的方向,双手背在身后。
他本来不愿意做官,可是看到这件案子,他忽然发现,做官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看到不平事,可以除不平!
“张县令,草民不告了!”
忽然,陈三许咬了咬牙,说道。
刷的一下,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陈三许。
胡渠荷眼中写满难以置信。
董县丞神色一喜,恨不得拍拍他的肩膀,夸他一句。
张顿眉头一皱,盯视着他道:“你想清楚了,你妻子死了!”
陈三许低着头,道:“草民不想死的人更多。”
“草民的父母,还有我妻子的父母,都被那个管家抓了。”
“如果我继续告下去,连累的不单单是草民,还有草民的父母,还有我妻子的父母!”
陈三许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道:“张县令,民不与官斗,是斗不过官的!”
胡渠荷忍不住道:“难道就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董县丞瞅了她一眼,逍遥法外?人家就逍遥法外了,你能拿人家怎么办?
他父母,还有他妻子的父母,都在长平郡公手上。
陈三许能怎么做?
继续告下去,他或许没事,但他家里人就不一定了。
换做任何人,都得掂量掂量,这其中的轻重。
张顿沉默了几秒,问道:
“陈三许,如果你的父母,还有你妻子的父母,都平安无事,你还会不会告下去?”
闻言,陈三许浑身一震,几乎是扯着嗓子发出的声音:
“告!”
“草民若是只有一个人,就是脑袋掉了,也要为我妻子讨一个公道。”
“明白了。”
张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董县丞,说道:“董县丞,把他带下去,如果他出了事,后果你明白的。”
“卑职明白。”
董县丞神色微变,先是拱手应诺,然后小心翼翼道:“张县令,你这是要……”
张顿面带微笑道:“本官要去一趟长平郡公府。”
“不可啊!”
董县丞嘶了一口凉气,道:“张县令,你现在可是把人家的管家关在大牢,若是去长平郡公府,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谁是虎,谁是羊,还不一定呢。”
张顿莞尔,看向胡渠荷道:“渠荷,你留在县衙,我亲自去一趟。”
胡渠荷摇了摇头,目光坚定道:“先生,奴家要和你一块去!”
张顿皱眉道:“那边危险。”
胡渠荷神色更认真了,“先生都不怕危险,奴家也不怕!”
张顿看了她几秒,见她丝毫不避自己的目光,咧嘴一笑,“好!”
说完,张顿冲着县衙外的方向大喝道:“杨班头!”
“卑职在!”
刷的一下,杨班头快步走了过来。
张顿沉声道:“带上所有衙役,跟本官去长平郡公府。”
“诺。”杨班头心头一颤,看了几秒张顿,手掌都有些发抖,但还是抱拳道。
等他转身要离去时,董县丞猛地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焦急道:
“你疯啦?他让你去,你就去?你不知道长平郡公府是什么地方?”
“不去能行吗?”
杨班头苦笑了一声,“卑职不去,你觉得张县令能善罢甘休?别是还没去长平郡公府,先把我的班头之职给撤了!”
“唉。”
董县丞跺了跺脚,“这叫什么事啊!”
看看前一任万年令王洵,人家处理的多好。
张县令就头铁!
为了一个寻常百姓,竟然不惜要得罪长平郡公!
值得吗?
而且,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斗得过长平郡公这头猛虎?
“罢了罢了。”董县丞悲凄的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一个县令,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等到张顿带着胡渠荷以及杨班头一干衙役离开县衙。
董县丞看着陈三许,厉声道:
“你跟去后堂,一步也不要从我身边离开!”
“你就是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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