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厅堂内,坐在几案后的张慎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惊恐的看着张顿。
他竟然敢这么对父亲?
张慎几忍不住想要说他几句,但是看到张顿忽然偏头投来冰冷的目光,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大气都不敢喘。
他害怕,要是自己说了,会不会也挨一顿打。
恐怖!
这个万年令,跟那个王洵完全是两种人!
半个月前,王洵还没有被抓起来时,为这桩命案特意跑来府邸一趟。
王洵信誓旦旦的说,让他放心,绝对不会有纰漏。
万万没想到,换了一个张顿做上万年令,竟然带着衙役跑到长平郡公府抓人。
父亲为他出头。
张顿丝毫不给面子,甚至大打出手!
厅堂外,八十个衙役目瞪口呆的看着张顿握住张亮的咽喉。
杨班头感觉心脏被揪了一下,脸色苍白无血。
完蛋了。
今天想要善了,怕是不可能!
而此时,站在院子里的部曲们神色大变。
为首部曲率先回过神来,握紧手中的唐横刀,怒气冲冲道:“张县令,你赶紧放了我家郡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张顿眉头一皱,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这句话,本官倒想问问你,提刀对着万年令,你是想造反吗?”
为首部曲脚步一顿,手掌将刀柄握得更紧了,怒声道:“你如此对我郡公,难道你不是在造反?”
张顿语气淡淡道:“长平郡公阻挠本官办案,本官拿他回去,本是职责所在!”
“你们要是有问题,可以往各部上奏,不是在这拦着本官!”
说完,张顿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杨班头,大喝道:
“杨班头!”
“把张慎几,还有张公,带回县衙!”
“若是有人敢拦着,直接打过去!谁要是敢伤你们分毫,直接杀了!”
“任何后果,本官来担!”
“诺!”
听到这话,杨班头回过神来,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抱拳大声道。
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如同搭梯上房。
梯子现在没了,就意味着没有回头路!
唯有张顿让做什么做什么,才能从这里出去!
杨班头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八十个衙役们,“张县令的话,没听见吗?带走!”
衙役们纷纷应诺,拎着刀走入厅堂,将面容苍白的张慎几从几案后拎起来,拽着他往府邸外走去。
等到杨班头带着几名衙役走过来,张顿方才松开张亮的脖子,沉声道:
“张公,咱们走一趟县衙吧。”
张亮脸色铁青的看着他,盯视了几秒,道:“老夫看走眼了,本来以为你是来丢面子,没想到你是赶着来找死。”
“你知道你今天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
“你一个县令,殴打郡公,无证据之下,还要将老夫带到县衙审讯。”
“你想清楚,等到了陛下那里,该怎么说。”
说罢,张亮冷哼了一声,直起身投给厅堂外站着的部曲们一个眼神,随即黑着脸朝着府衙外而去。
就算张顿不要他去万年县县衙,今天无论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那桩命案,他也要去。
看着他们离开,部曲们一个个脸色愤怒,可却没有一个敢上前。
他们相信张顿的话,绝不是无的放矢。
他连长平郡公都敢抓。
杀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张亮离开前,投来的眼神,让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来人!”
为首部曲回头望着其他人,扬手指着几个人出来,沉声道:
“将府邸发生的事,立刻通知御史台,大理寺,刑部,还有其他郡公们。”
“诺!”部曲们纷纷应声。
一时间,长平郡公府邸的部曲们,纷纷从府邸而出,朝着左右两边的街路尽头快步而去。
大理寺。
“你说什么?万年令带着县衙内所有衙役,去了长平郡公府,把张公给抓了?”
正在查看案宗的大理寺卿刘德威,听到寺丞带来的消息,不由浑身一震,睁大眼睛吃惊看着他。
那名寺丞肃然道:“还有他儿子。”
刘德威无语道:“他儿子算个屁,现在要紧的,是他抓了张公!”
“张顿一个县令,凭什么敢抓郡公啊?还有没有王法!”
说罢,刘德威神色一肃,将手中案宗合起来,沉声道:
“带上人,随老夫去万年县县衙!”
“诺!”那名寺丞赶忙道。
————
刑部。
“不是,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府衙大堂中,正在处理公务的李道宗听闻消息,一脸错愕道:“张顿抓了张亮?为什么?”
刑部员外郎苦笑着道:“万年县不是除了一桩命案吗?听说是牵扯到了长平郡公府。”
“那也不对啊。”
李道宗眉头紧皱道:“张亮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
“就是谁杀了,也不可能是他啊,张顿抓人,有张亮杀人的证据吗?”
刑部员外郎摇头道:“这倒没有。”
“抓长平郡公,给安的是一个阻挠公务的罪名。”
这个罪名,就有些离谱啊!
李道宗不由嘶了一口凉气,跑人家府上抓人,还拿不出证据,人家能不反抗?
张亮不反抗才有鬼了。
然后就被抓了?
李道宗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沉吟道:“那更不对啊,我记得张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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