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列国纷争,无数豪门望族,王国大夫都死于非命。
在大秦始皇帝统御中原九州征途的最后十多年里,整个中原之地可谓是遍地焦土。
昔日的一方豪门,地方大族,纷纷举家破灭。
但是,在那边昔日吴越之地,一座名为石头城的地方,却盘踞着两姓人家,历史悠久到横贯整部列国史。
便是如今的更始皇帝赵亨,在处理江南事宜的时候,都要顾忌一下这两姓人家的态度。
柳秀看着走向自己的年轻人,心中知晓,这人便是那江南两姓人家之一的谢家中人。
一袭长袖青衫,上绣半部谢家书。
这种大秦人人皆知的,江南谢家中人出门的装束。
“原来是谢探花!”柳秀一口道破对方的身份。
谢探花,本名谢谢。
天知道,有着悠久家族史,为江南文道魁首的谢家,为何会给自家的大房嫡子嫡孙,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但是这并不妨碍,谢谢自幼在圣贤文章上展露出来的潜力。
七岁童试,十岁乡试,十三岁会试,十五岁高中探花郎。
如今年不过十八,却已在翰林院编纂修书多年。
甚至有人断言,若非谢谢姓谢,可在三十岁入内阁大学士位!
谢探花有着比柳秀更年轻、更显清秀的面容,在听到柳秀提到他探花郎的名号,白皙的脸颊,不由浮上一层羞涩。
摇摇头,谢探花轻启唇齿,吐字有方:“柳世兄为何不入殿?”
柳秀笑了笑,雍王府和谢家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他不由调侃道:“我若说是在等你,倒是显得虚伪。实则,不过是觉着,殿内那帮老头儿,太过无趣的紧。”
谢谢却是被柳秀的直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柳秀,伸出手,拍了拍眼前这位谢探花的肩膀,两人凑近了一些:“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姐姐,与我差不多大,不知能否引荐一下?”
这本是玩笑话。
男人之间最是常见的玩笑。
谢谢却是表情很认真的皱起眉头,深思熟虑了好一阵,方才缓缓开口,仍是那副不急不慢的模样:“若是陛下不会出面阻拦,公主殿下也没有意见,我想不论是家父还是家姐,都不会错过柳世兄的。”
这一下,却是将柳秀给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好一阵的打量着谢探花脸上的表情。
这位探花郎没有在开玩笑!
柳秀不得不尴尬开口:“你当真了?”
谢探花一仰头,目光真切的点着头:“为何不能当真?雍王府和我家,一直素有渊源,便是婶婶……若是我家再与世兄结亲,那便是亲上加亲。”
柳秀撇撇嘴:“就这?”
谢探花目光一转,原是一本正经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一丝老道,只听他低声道:“石头城王谢两姓人家,虽然盘踞江南数百年,然如今大秦一统,两姓人家从无部堂,若是能有西北相助,或可保存长久。”
皇帝现在处理江南事务,还会顾忌王谢两姓人家的态度。
可一旦等到大秦的皇帝,开始无视王谢两姓人家的时候,那么这两个传承了近千年的人家,也就到了烟消云散的那一天。
千年世家,最看重的便是如何存活下去,如何经历那一次又一次的中原动乱,还能在新朝引以为傲。
谢探花这番话,可谓是剖心置腹,坦坦荡荡。
然而,柳秀却是怂了:“我和你不熟,咱们两家还是少来往的好!”
谢谢耸耸肩,恢复到面无表情。
正当柳秀以为,这位探花郎要走开的时候。
却见谢谢双手揣在袖子里,目光正视前方:“前些日子,江南来信,有一批军粮,半路消失了,望柳世兄知晓。”
说完之后,谢谢方才提起脚步,走进了偌大的太极殿里。
刚追到门口的柳秀,探头一望,那谢探花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摩肩擦踵的太极殿里。
此时,太极殿里已经挤满了人。
柳秀一眼望去,无处不是绯紫,可谓是满堂qín_shòu。
进到殿内,照样是他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也不认识他。
柳秀自个儿寻了个偏僻的角落,望着桌上已经摆好了的瓜果糕点,便自顾自的吃喝了起来。
少顷,待到耳边的嘈杂声渐渐小了起来之后,柳秀缓缓抬头望去。
只见皇帝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御座上。
耳边,却是接着传来了隔壁桌的窃窃私语。
“公主殿下呢?”
“往年里,殿下都是要陪着陛下,一同参加夜宴的,为何今年并未出现?”
“或许是殿下身子……”
声音忽然止住。
柳秀瞥向一旁,是两个穿着绿油油官服的翰林院年轻官员。
从其表情之中,柳秀便能看得出,对方言语之下的妄自揣测,究竟是在议论什么。
这便是大秦尊养的翰林学士们吗?
柳秀心中有些不屑。
这时,让柳秀一直找不到的谢探花,却是忽然从他的背后,悄无声息的摸了过来。
“世兄,你看那边。”
谢探花静悄悄的坐在了柳秀的身边,挪挪下巴,冲向对面。
柳秀收回心神,淡淡的看了过去。
只见对面,按照谢探花示意的地方,几名应当是御史台的官员,正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些什么。
“那几个都是谁啊?”柳秀歪着身子,凑到谢探花的身边,小声的问了一句。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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