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是句玩笑话,毕竟是准女婿专程登门拜访,又拿了这么贵重的礼品,好歹也得留下吃顿午饭呀,可万万没想到,陈国秀却是认真的。
后来才知道,陈国秀当了一辈子官,曾经主政一方,位高权重,但却个性十足,特立独行。几十年的官场生涯当中,除了公务招待之外,不接受任何私人宴请,甚至他的直接领导请客,也照拒不误,亲戚朋友就更不再话下了,至于在他家吃饭,压根想都别想了,据说苏焕之是唯一在他家里蹭过饭的,当年在省国资委轰动一时,现在提起来,还引以为傲。
临分手之际,陈国秀用力握着高原的手,略有些伤感的说道:“说来惭愧,心怡已经有十多年没回这个家了,其实,我这个当爸爸的,还是很惦记她的,我老了,真希望咱们父女之间不再这么僵下去。”
高原从陈国秀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惆怅和无奈,触景生情,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虽然与陈家父女的情况完全不同,但当年自己在省城打拼,年迈的父母何尝不也是日思夜想呢......
“您放心吧,我尽量说服心怡,让她没事多回来看看您。”他不敢具体承诺什么,只能是含含糊糊的说这么一句。
陈国秀轻轻叹了口气:“好吧,那就拜托了。”
“您还有什么话要带给心怡吗?”他试探着问。
陈国秀低着头想了想,无奈的一笑:“没有什么话,就是希望你们好好相处,都老大不小了,就别再拖起来没完了,也该有个自己的家了。至于工作上嘛,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别看退休了,但在云州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这句话等于是对高原的认可,他听罢自然开心,连连点头称是。
从陈家出来,许卿便要直接去机场,他也没多说什么,驾车往机场方向驶去。
走了一段路,他突然问道:“这算是接受我了吗?”
许卿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他没吭声,只是默默的驾驶着车辆,许卿则沉吟着说道:“初次见面,这已经非常不错,陈老是个性情中人,与他相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如果头一眼没看上你,那日后就算干出天大的成就来,也很难改变他的看法。”
“这未免太主观了吧,一般的领导好像也不这样啊?”他笑着道。
许卿却很认真:“你说错了,领导大多是这样的,只不过没有人像他这样,将内心的好恶真实表现出来而已,百分之九十九的领导即便看不上你,但表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甚至可以相交甚欢,可转过身来如何,就不好说了,但陈老不然,他的喜怒哀乐永远都写在脸上,讨厌某人,连瞅一眼都嫌麻烦,一旦和你对了脾气,不论对错,都会坚决的站在你一边,这种张扬的个性,令他在波诡云谲的官场中独树一帜,或许正好迎合了某位大员的喜好,于是便有了如今的成就。”
高原默默的听着,突然悟出一个道理。
其实,这世界上并没什么完美无瑕的处世之道,重要的是做好自己,只要将自己的个性发挥到极致,哪怕是令人无法理喻的行为,反而成了一个独特的标签。
半生不熟的,叫做狂妄,做到极致的,就叫做霸气了!
“看来,我还是蛮优秀的,能入得了陈老的法眼啊。”他若有所思的道。
许卿却淡淡一笑:“是的,如果你能说服陈心怡,重新审视父女之间的关系,那就算功德圆满了,而且,对你日后的发展,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当然,这需要时间,更需要你的本事了。”
“陈老对我的认可度越高,你就越可以放心大胆的利用我了呗?”他反问了句。
许卿却一本正经的回道:“其实,利用永远是双向的,如果你认为自己得不到任何好处,早就尥蹶子跑了。所以,别动不动就说我在利用你,腿长在你身上,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他竟然无言以对,冷不丁想起了陈国秀评价许卿的那句话,不禁微微一笑。
“又想什么鬼点子了,呲个牙坏笑。”许卿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陈老对你的评价很中肯,你真是一头藏獒!”
许卿扑哧下笑了,笑了几声之后,突然俯身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他被吓得够呛,方向差点失控。
“你疯了啊,我开车呢!”他大声喝道。
许卿却不以为然:“谁让你说我是藏獒的!”
他简直哭笑不得,但又有种怪怪的感觉,一时难以名状。
到了机场才知道,许卿早就预定了下午一点的飞机,他本来想多陪一会,可却被拒绝了。
“你早点回去吧,公司还一大堆事呢。”许卿淡淡的道:“抓紧把全资子公司的事落实了,力争近期签订投资协议,剩下的事,就由我来操作了。”
他点头答应,目送许卿过了安检,这才出了航站楼,回到车里,正要驱车返回云州,夏凡突然把电话打了过来。
“重大突破啊,姐夫!罗巧巧当年是被云州市少年宫推荐参加的省美术大赛,作品是临摹的一幅油画,叫做《马背上的夫人》,获得了青少年组的金奖,怎么样,二十五年的事,愣是让我给翻出来了。”夏凡说道。
“应该没错,这幅画我见过。”他笑着道。
“你见过?”
他懒得多解释,只是不耐烦的道:“我还以为什么重大突破呢,闹来半天就这点破事,就你这效率,实在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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