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亲自开车,将高原二人送回了宾馆,因为有庞辉在场,两个人也不便多说什么,一路上都很沉默。临分手的时候,夏凡突然扯住了他,低声问道:“姐夫,你跟我说实话,今天晚上真是偶然事件吗?”
自从和杨昊天聊完,他的心里就沉甸甸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有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暗中操控着一切,但自己却浑然不知,如同个提线木偶,在舞台中央上蹿下跳的表演着,以为很风光,其实却滑稽可笑。他也说不出这种感觉因何而来,只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欲罢不能。
如今被夏凡一问,心中的纠结愈发强烈,甚至怀疑自己的思维方式出了问题。
不!不要这样想,这百分之百是个偶然事件,如果是有人暗中安排的,那就太可怕了,关键也无法解释,毕竟,还有庞辉在场,难道这个怂货也是局中之人。
不可能!他默默的对自己说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他皱着问道。
夏凡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庞辉,将他往旁边又扯了几步,压低声音说道:“说实话,我根本不相信偶然和巧合,因为所有的偶然和巧合,最终证明都是必然,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也是如此,难道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他想了想:“我没觉得有什么蹊跷,这件事是有前因后果的,并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夏凡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就放心了,回去早点休息,权当是做了场噩梦,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说完,用力给了他一拳,便转身急匆匆的去了。
目送车子驶远,他这才往宾馆里走去。
大家都还没睡,几个人正聚在关书记的房间打麻将,见他和庞辉回来了,还以为他俩出去闲逛,可发现两人的额头和脸颊上都有擦伤和淤青,连忙追问是怎么回事,他则苦笑着解释,说是庞辉开车肇事,两个气囊都爆了,车损很严重。
车子是公司的,就算撞报废了也无所谓,何况还有保险公司兜底,所有大家都没在意,只是说人平安就好,纷纷指责庞辉开车不加小心,真要把领导给伤了,罪过可就大了。
刚刚搏命之际,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整个人处于一种高度兴奋状态,如今平静下来,顿感浑身酸疼,头也跟要裂开似的难受,于是便借口有点累,直接回房间休息去了。
简单洗漱了下,刚要上床休息,却听门铃响,开门一瞧,原来是庞辉站在门外。
这个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二百三十多斤的壮汉,似乎还有点惊魂未定,说话小心翼翼,跟个受气小媳妇差不多。
“我能进去嘛,哥。”
他没吭声,转身往屋里走去,庞辉则闪身跟了进来,低声说道:“对不起,今天都怪我多事,害得差点连命都没了.......”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他挥手打断了。
“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他平静的道。
庞辉还是垂头丧气:“其实,我是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太丢人了,怕你看不起我。”
他淡淡一笑:“不会的,面对持枪的悍匪,害怕并不丢人,其实我心里也很慌,所不同的,不过是一直在想办法应对而已。”
庞辉连连点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犹豫良久,却始终没有开口,坐了一会,便告辞回去休息了。
他躺在床上,却迟迟无法入眠,杨昊天那阴恻恻的目光和夏凡皱起的眉头,不时浮现在脑海之中。
所有的偶然,最后都被证明是必然!夏凡的这句话,如同重锤般的反复砸在心头,令他坐卧不宁,心惊肉跳。
不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这种阴谋论的思维方式本身就存在问题,他这样告诫自己,杨昊天属于夜路走多了,看谁都像是鬼,而夏凡嘛......这哥们或许工作上过于投入,有点走火入魔,犯了职业病了。作为事件的亲历者,我有清晰和准确的判断,没理由被他们这些怀疑所左右。
这样想着,心情多少平复了些,可一转念,不禁又为自己的淡定而惊讶。刚刚经历过生死,却丝毫没有心有余悸的感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从容呢?这算是成熟的体现,还是麻木呢?
带着这些疑问,他辗转反侧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总算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事进行得非常顺利,签约仪式由黄县一名副县长亲自主持,交接完毕之后,工商管理部门现场办公,立刻对企业的法人变更手续进行了审核。
黄县建筑公司从此更名为云州建设集团油气管道工程公司,只待注册资金到位之后,便可重新核发营业执照。得知他们的车辆发生了交通意外,黄县方面又专门安排了面包车以供使用。
按照事先研究的方案,庞辉和一名司机被留下来负责筹备和协调工作,捎带着还要处理车辆肇事的善后,其他人当天午饭后便乘坐中巴车返回了云州。
一路上,大家都很兴奋,毕竟,近二十多年,云建不断的被拆分,而兼并其他企业还是第一次。
快进云州的时候,黄副总打来电话,说负责资产评估的项目负责人来了,按照惯例,今天晚上是要招待一下的,他已经安排好了酒店,问高原什么时候能回去,如果回不去的话,那就由他和郭铭代为接待。
一般情况下,这种业务往来,由副总和财务总监出面就足够了,而且,他如今浑身酸疼,状态也不佳,实在懒得应酬,于是便借口有点累了,让黄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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