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我们便分成两路行动。”
“一路,是沈九郎那边。他如常回到帝都,继续做商户,因为当晚和锦绣阁的船同在一条江上,所以免不了被盘问。但根据沈九郎的来信看,他一切都对答如流。毕竟郑家的船距离锦绣阁‘甚远’,事发之时,只看到火苗,听到巨响,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沈九郎那边。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让自己涉险的。”
“另一边,就是咱们这里了。为了避开众人耳目,也防止于卓诚不见尸首不死心,我让明河传来了所有暗中保护的人,扮成随少爷陪着少奶奶外出求药的家丁,包下了锦州城的一座院子。”
“锦州距离出事的海州有些远,又是于卓诚的老家,不管是于情于理,还是灯下黑,他都不可能发现我们。”
“当然了,这七日下来,事实也的确如此——所以我说,让你安心在在这里安心休息,不要老是再为这些事操劳。”
说完这些话,慕寒渊帮姜南微盖好被子,又仔细掖了掖被角。
“南地不比北地,这边潮湿一些,而且如今已经到了秋末,晚上更冷,仔细着凉。”
瞅着慕寒渊这小意温存的细致模样,姜南微含笑点了点头。
许是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再看慕寒渊,再接受他的好,对姜南微来说,再也没有以前那般拘束。
人生在世,须臾转瞬。
语气瞻前顾后,倒不如及时怜取眼前人。
勇敢面对自己的真心,正视自己的感情。
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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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渊不知姜南微心中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话题一转,继续说那夜之后的事。
大皇子被解了禁足,二皇子那边自然不依。
于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二皇子一脉很快开始挑拨,撺掇不少船工的家眷闹事。
不闹有钱拿,闹了会有更多的银子拿,一时之间,朝中乌烟瘴气,纷扰不断。
“于家和盛家斗起来,这就便宜了谢云衍这个夹缝中的渔翁。”
“但我们此来的目的,就是断他臂膀,截他后路,又哪里容许他得了便宜?”
“所以我让明河派人,传出消息,说柳程英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于卓诚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于是,于家主动让步,去找盛家,将谢云衍的事情告诉给盛家知晓。”
听到这里,姜南微举起手,表示疑问。
“柳程英真的快回来了?”
“那一夜,出了事之后,我曾让人盯着大周帝都的人员出入。因你说过,叶灼华也是柳程英和谢云衍的人,所以对她的监视,便多了一些。果不其然,炸船那日,叶灼华进宫陪伴安乐公主,最后趁人不备,却去见了谢云衍。”
“她从谢云衍那里拿到了一封信,写的是什么,暂时没有探听,但在那之后,叶灼华便急急离宫,回到柳家让人给柳程英传信。”
“于卓诚当时忙着和盛家互相狗咬狗,一是失察,暂没有顾上此事,所以我将这消息白送给他,便足矣点醒他,到底什么事,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日子,慕寒渊身负重伤。
但他却一点都没有闲下来。
一边日夜守着姜南微,一边还要为这些事操劳,掌控大局。
以前在帝都的时候,姜南微愿意施展,那他就陪着她,不争不抢,做那无声的护花使者。
姜南微昏睡不醒,那他就接过她的重担,无声无息的处理好一些,为她遮风挡雨,做她的庇护伞。
“如不出意外,柳程英只怕再过七八日,就要到帝都了。”
姜南微蹙起眉头:“那于家和盛家那边,知道这个消息多久了?如今帝都局势如何?”
“消息是三日前放出去的。如今那个叫冥风的,被关押在大理寺刑狱中。三皇子自那之后,一直在寝宫中,闭门不出。”
“周帝也派了人前去监视,虽然没有明说,但阖宫上下都知道,谢云衍这跟禁足差不多。”
“于卓诚这次倒是聪明,没有在正面和周帝呛声,非要说谢云衍杀了那些暗卫。而是让人放出消息,就说这些话是从大姜商户口中传出来的,然后消息传到那些言官耳中,他们便开始在朝堂之上议论此事。”
“这些人里,有大皇子一脉的,有二皇子一脉的,甚至还有只效忠于皇帝的清流,所有人都觉得兹事体大,不得不查。”
“也就这几日的功夫,听沈九郎传信回来说,但凡来自大姜的商户,都被官府传去问话,先前沈九郎安排的那些人,全都派上了用场。不过他你倒是不用担心,当初沈九郎用的是大燕商户的身份,就算拷问查证,也查不到他。”
如今寿宴在即,大周帝都却闹得一团糟。
三国商户们人心惶惶。
皇子内部,也纷争不断。
锦绣阁的拍卖,也因为这次的变故,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周帝苦不堪言。
“所以我寻思着,不妨再给他们加点料。”
听到慕寒渊这话,再瞧着他这神神秘秘却又胜券在握的样子,姜南微不由好奇起来。
“所以呢?你做了什么?”
“大周皇帝过寿诞,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三朝商户都朝拜,我们姜周两国,如何能不作表示?”慕寒渊眨了眨眼,“我给陛下和燕帝各自休书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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