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县,夏侯渊正手握兵书坐于房中,一名亲兵进来禀道:“报将军,斥侯来报,言一队徐州士兵,押解上百车辎重,正向南城县而来。
夏侯渊听完缓缓放下手中竹简,问道:“有多少人马,可看清旗号?”
“人马约二三百余,其中有厢车一辆,旗号为张!”
“张?”夏侯渊听到完眉头微皱,南城县归兖州,乃兖徐交界之地,正因如此,曹操才让夏侯渊领兵藏于此处,准备偷袭臧霸。
夏侯渊在心中思考良久,亦未想出这姓张的将领是谁,为什么会领着辎重奔南城而来,莫非是陶谦手下的将领叛逃?
一念至此,夏侯渊猛然起身,下令道:“集合五百骑兵,随吾前去查看!”
士兵听完领命而去。
夏侯渊穿好盔甲,外披蓑衣,提刀而出,门外五百骑兵早已集结完毕,夏侯渊亦不多言,翻身上马,领着骑兵快速消失在雨夜。
……
山上古寺,寺庙不是很大,有些破败,其内早已没有了香火,连人影亦不见一个。
曹嵩被曹德扶着下车,命人将可遮雨的房间简单打扫,让自己的家人居于屋内,而后命张闿领士兵屯于两侧房檐之下。
此时天色早已全黑,外面风雨交加,张闿和士兵的衣服早已湿透,又经晚风一吹,瑟瑟发抖。
屋内,曹嵩命自家仆人将火生好,寻些生姜切入瓮中,而后添水煮些姜汤驱寒,顺便烘烤衣服。
屋外张闿与几名心腹守在廊下,咬着被雨水打湿的干粮,闻着屋内飘出来淡淡姜汤的辛辣之味,尽皆嗟怨。
一名心腹用力咬了一口发潮的干饼,左右看了看,而后低声对张闿说道:“吾等本为黄巾,迫不得已投降陶谦,数年来未得任何好处,反而遭他人白眼,甚为恼火。
不说别处,只说今日之事,将军好意提醒雨至,那曹嵩却不顾吾等狼狈,只顾赶路,以至淋雨。
到得此处,其不思吾等饥寒,只顾家人饱食热饮,其在屋中烤火,却叫吾等在外淋雨,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还有那陶谦,自己想送人情与曹操,诸多人中却独独选择让将军前来,岂非不把将军为重乎?”
“啪”的一声,张闿一把将自己手中的干粮摔在地上,眼露凶狠道:“曹嵩匹夫,欺吾太甚!”说完看向几位心腹,低声问道:“老贼财物丰厚,吾欲将其斩杀,而后取了这百辆大车寻一处深山落草,汝等愿同往乎?”说完,将手放在腰间刀柄之上。
几名心腹听完大喜,尽皆回道:“吾等皆以将军马首示瞻,唯命是从!”
张闿听完高兴道:“既如此,汝等各自散去联络士兵,只待今夜二更,大家一起砍将入去,先将曹嵩一家杀尽,而后赶了车辆奔淮南落草!”
众心腹听完一齐点头,而后悄悄离去,暗中联络士兵。
屋内曹嵩并不知张闿等人已经起了杀心,兀自在屋内烤着火,吃着东西。
曹嵩喝了一口姜汤,而后微笑着对曹德和一名丰腴妇人说道:“多吃些,吃饱了早起好上路!”
那名妇人乃曹嵩小妾,甚得曹嵩疼爱,听完曹嵩的话埋怨道:“吾等只留在琅琊多好,偏偏受这般罪!”
曹嵩听完亦不生气,微微一笑,回道:“待吾儿成事,汝想尽天下富贵,便不再有此言也!”
妇人听完瞥眼道:“汝之言好比水中观月,空有影也,若阿瞒真有成事那天,吾等尚在人间与否,犹未可知也!”
曹嵩听完佯怒道:“妇人之言,休得胡说!”
那妇人见曹嵩发怒,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曹嵩见时辰不早,对众人说道:“赶路疲乏,皆早些休息矣!”说完起身走到铺好的软席旁边,躺下休息。
众人见到曹嵩发话,亦纷纷起身,各找地方歇息,连日赶路,确实困乏,未过多久,屋内便响起轻微的鼾声。
屋外,张闿听到屋里响声的鼾声,微微一笑,目光阴冷。
是夜,曹嵩忽感一阵腹痛,遂起身净手,此时屋内的火堆早已熄灭,一片漆黑。
曹嵩摸索着起身,刚向后屋方丈走去,忽听外面喊杀四起,人影憧憧。
曹嵩大惊,急唤起曹德领人出去查看。
屋内众人早已惊醒,曹德抽出腰间佩剑,引着仆役开门而出,谁知刚到得门外,忽见张闿领人恶恨恨杀来。
曹德见此大惊,高呼道:“张闿反矣!”而后领人上前阻拦。
屋内曹嵩听完大叫一声:“苦也!”遂将房门落栓,而后领着妇人向后跑去,准备跳窗而逃。
到得窗边曹嵩对妇人说道:“速速翻窗而逃,不可拖延!”
妇人此时早已吓得面无血色,奋力向窗外爬去,乃何身体肥硕翻之不过。
曹嵩大急,忙上前帮忙,奈何年岁已高,体力不再,虽心急亦无能为也!
此时门外厮杀之声愈发惨烈,曹嵩悲急而泣道:“似此这般,吾不得生矣!”
曹嵩话音刚落,房门咣当一声被人撞开,而后只听有人大声喊道:“休走了曹嵩!”
曹嵩见大势已去,将心一横,抽出佩剑挡在妇人身前,准备以死相搏。
妇人看着从门口冲进来的反贼,吓得哭嚎不止。
曹嵩不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心中万分焦急,然却面不改色,看着满脸阴笑走来的张闿,喝问道:“吾与汝无冤无仇,何以下此毒手耶?”
张闿一甩剑上的血珠,冷哼道:“老匹夫,汝仗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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