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未等永宁争辩,陈景便将药方递到丁香面前,板着脸吩咐道:“照顾好你家小姐的身子要紧,还不快拿去抓药?”
只见饭桌上二人,一人春风得意,一人愤愤不已。酒足饭饱后陈景非但不走,还要看着永宁将熬制好的中药一饮而尽。
已是子时,夜阑人静。
服了汤药的永宁却精神抖擞毫无倦意,目不交睫的她又将那恶毒的三殿下咒骂了一夜。若不是他擅自更改了其中几味药材的用量,自己倒也不至于补气补到流鼻血还整宿睡不着。
“今日我温永宁立誓,倘若不报此夜不眠之仇,无颜面对温家列祖列宗!”
翌日清晨,水榭亭台,茶香四溢。
邹府内,陈景正有条不紊地醒着茶,升腾的热气穿过他修长的指尖,浓郁的茶香也掩不住他一身玄衣的威严。
突然到访显然杀了个措手不及,邹县令小心谨慎地候在一旁道:“不知三殿下今日驾临寒舍,所为何事?”
御药司的严大人早已将陈景接手调查药价之事告诉了邹培,面对陈景邹培便作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生怕露出狐狸尾巴。
“想必邹县令也是明白人,本王就不跟你兜圈子了。”陈景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视邹培道:“积压药材之事本王略有耳闻,不知这件事跟邹县令有无瓜葛?”
只见邹培噗通一声跪下俯首直喊冤屈,“下官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三王爷恕罪啊!积压药材这等罪名下官实在承受不起啊!”
邹培矢口否认此事倒也在陈景意料之中,冷峻的脸上挤出谦恭的笑容道:“邹县令不必惊慌,本王前来寻你是有要事相商。”说着,将倒入杯中的茶递到邹培面前以示友好。
邹培见陈景未带兵马前来,一身休闲装扮,想必又是一个想捞油水的黑心王爷。邹培脸上的惊恐瞬间消失,接过茶杯后便换成了一副左右逢源的嘴脸。“还请三殿下明示。”
看着眼前的邹培将茶水一饮而尽,陈景一改前态面色凛然,“邹县令,你可以如实交代了。”
邹培还在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内脏宛若被撕裂般痛苦,“三殿下!饶命啊三殿下!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此毒并不会直接要了你的性命,不过没有解药的话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有肝肠寸断之痛,口吐鲜血不止,邹县令不妨想清楚了再回本王的话。”面对眼前扭曲不堪的邹县令,陈景依旧面不改色地细细品茶,只是这茶香中的血腥味儿过于浓郁,令他有些嗤之以鼻。
“来人啊!快去找大夫!”满头大汗的邹培依旧守口如瓶,一边扭动着身体向门口爬去,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唤着府里的佣人。
“邹县令你府里的人都已被拿下,本王劝你还是一五一十地交代,这样还能少受些无谓的痛苦。”邹培奋力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面色淡然语气平静,反倒是这般更令人骨寒毛竖。
“都是......都是冯大人......”
“你说的可是霓县冯庆怀?”
“正......正是......”还没等服下解药邹培便昏死过去。
陈景令锦翊为其服了解药后留下便条——余毒未清,望君自重。
眼下陈景两日未回王府,永宁便进宫问其去向,这才从杨皇后那儿得知他早已奉命出城,查办官员垄断药材之事。
本以为新婚夫妇间难免不舍,杨皇后却觉着永宁两眼放光神采奕奕,哪有半分与君离别的落寞。
宫外,永宁问候了母后正欲回府,却听见一旁的马车传来声响亮的叫唤。“永宁今儿个来得这般早!”
马车上下来的女子便是二王妃赵婳,平日里总是一身绫罗珠光宝气,虽是将军之女却无半点英姿,每次见到永宁便亲近得不行,反倒令永宁有些嗤之以鼻。
“见过二嫂嫂。”永宁侧身作揖,莞尔一笑以示敬意,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快些脱身。
只见赵婳眉开眼笑地走上前来拉起她的手细细摩挲,“不必与我这般见外,说到底咱俩不过一般年纪,这声嫂嫂反倒把婳儿叫老了去。”
“那永宁便不耽误赵姑娘进宫向母后请安,改日得了清闲再邀赵姑娘到府上一聚。”说着永宁便浅浅一笑,三两步上了马车就此离开。
这二王爷夫妻俩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变脸的本事可比翻书都快。
虽不过短短几句寒暄,赵婳早已把温永宁从头到脚来回打量了几遍。
这侯府独女待字闺中时便孤傲得不行,从不与官家小姐们有过来往。前些年为母守孝更是闭门谢客,不论是朝中哪家官员前去吊唁一律不见。如今嫁给靖南王后亦是独来独往,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倒令那杨皇后格外器重。
杨皇后总爱隔三岔五拿这温永宁来说教她,赵婳却觉着只因这杨皇后不与二殿下亲近才刁难于她,相比之下还是二殿下的生母宋贵妃待她更亲近些。
府内,永宁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一些防身的家伙,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趁陈景外出办案时,前往霓县找寻冯庆怀的下落。
为了掩人耳目,便对外宣称三王妃身体抱恙,到寺庙吃斋礼佛去了。吩咐丁香打点好府内后,永宁换上贴身的短褐行衣悄然离开。
乔装后的永宁头戴斗笠,手执短匕,飒爽英姿与之前大家闺秀的模样判若两人。三十两银子换一匹骏马,纵身一跃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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