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都觉得有理,只是……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太守大人,不久前他还说凶手缉拿归案,已签字画押,结果转眼的功夫凶手脱罪,连‘遗失’的凶器都可能还留在他府里。
真要是找到了,那这桩案子就成了顶在他头顶上抹不去的一个污点,最关键的是,一切,还是被一个女子翻出来的!
想到这儿,众人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他们一群人加起来还抵不上一个小姑娘厉害,说出去,丢脸的可不止太守大人一个!
宋岱岩不知道他们心里在盘算什么,即便知道了,他也没心思去追究,比起这些,他更操心眼下。
“那姑娘是什么意思?”
他对素娆问道:“太守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想要找到这样一个小物件并非易事,总不能漫无目的乱翻一通吧?”
“不用那么麻烦。”
素娆摇摇头,看向那名年轻官员,“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啊?姑娘问我吗?,我,下官……”
他明显有些慌乱,拱手作揖道:“下官晋安路提刑司驻上林郡干官沈知白。”
“沈大人。”
素娆对他颔首一礼,浅笑道:“方才听大人分析案情颇觉厉害,不知大人对于凶器的去向可有什么想法?”
来了官衙之后,不论是钦使言韫,还是眼前这姑娘,又或是他们身边跟着的护卫,对于在场众官员皆可谓漠视疏离。
除太守宋岱岩外,几乎不理旁人。
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会开口询问一个个小小提干官的名字,一时间众人无不诧异,心绪复杂。
竹宴笔尖微滞,抬眼看了下沈知白,想起他这几次说的话,再结合他们姑娘所为,顿时明白了这番话的用意。
这小子简直撞大运啊!
然而撞大运沈知白对于众人心里的盘算浑然不觉,闻言仔细思索片刻,忐忑的答道:“下官若是凶手,定不会舍近求远,只须将凶器往旁边池塘里一丢,万事大吉。”
“这就是最佳答案。”
素娆望向宋岱岩,轻道:“如此,就有劳宋大人了。”
提出的疑问有了答案,宋岱岩再没有拖延的理由,冷淡道:“姑娘客气,本官这就去。”
说着他转身朝着堂内躬身一礼,“请大人容下官失礼,先告辞了。”
“去吧。”
言韫不冷不热的答道。
任谁都听得出来宋岱岩僵硬的语气,他面色冷沉,犹如蒙了一层阴云,这副反应属实在情理之中。
短短数个时辰,太守府先是走水、遇刺、红事变白事,好容易抓到了凶手还脱罪干净,这会又要带着官兵和差役去搜查府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样的遭遇换作是谁恐怕都笑不出来。
“太守大人慢走。”
众官员目送宋岱岩离去,宋岱岩都快走到角门了,突然转身对着沈知白笑了声,“还忘了恭喜沈大人得遇贵人,若他日青云直上,可别忘了我等同僚才是。”
“额……”
沈知白愣了下,虽然没听懂其中的意思,但还是顺势答道:“大人言重了,下官惶恐。”
宋岱岩冷笑,转身离去。
带他身影彻底消失后,沈知白疑惑的挠了挠头,用手肘杵了下身旁的人,“宋大人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呗。”
那人阴阳怪气的朝着他一拱手,酸道:“沈大人真以为谁都有资格在言世子面前称名道姓?你啊,真是走狗屎运了!”
“以后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提点咱们一二,好叫我等跟着能沾沾新贵的光。”
“是,是这样吗?诸位大人谬赞,下官惭愧。”
沈知白稀里糊涂的对着凑过来的同僚一一还礼,还一副摸不清头脑的模样,哪里有方才推案时的精明!
这些碎嘴闲谈话音极低。
但素娆和竹宴何等的耳力,一字不落的全听了个清楚,竹宴凑近道:“姑娘,你说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听不出来那些人是在嘲讽他?”
“有心思关心这些,不如去宋府看看,莫叫那匕首真的遗失了。”
素娆想起南斋那夜时兄弟俩诡异的碰面与气氛,他们离开时约莫戌正二刻左右,从这时到宋瑾瑜遇害,前后不过两刻多钟。
也就是说,宋岱岩有可能是死者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他的嫌疑很大。
但她当时夜行府中,这点无法作为证据提出,因此明面上没道理限制宋岱岩,只能在搜查时多用点心思了。
“姑娘放心,影卫已经跟上去了。”
找不到便罢了,但凡从池塘下面挖出来什么东西,哪怕是根草,他宋岱岩都瞒不住!
“那就好。”
素娆点点头,动手开始替宋瑾瑜合拢衣裳,实际上查到这儿就没必要再往下验看了。
玉娘见状上前帮忙,轻声解释道:“刚才没来得及说,妾身离开新房,是……”
“想去救石毅。”
素娆顺势接过话茬。
她语气不疾不徐,有着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与从容,玉娘侧目瞧了眼这个比自己看着年纪还小的女子,不由得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姑娘慧眼。”
“人之常情罢了。”
想到拜堂时的场景,素娆低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服用过类似软筋散的药物?”
玉娘更为诧异,“姑娘怎么知道?”
“拜堂时看出来的。”
脚步虚乏,起伏无力,行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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