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依旧是城东,哪儿有着一处两进两出的院落。
内宅的屋内,船上挂着漂亮的罗帐,里边躺着两个人,挨的很近互相依偎着。
院内很静,静的两人贴耳的轻语听的一清二楚。
院中的仆从有人今日咳嗽不止请了假,他们有些担心,商讨着是不是应该出些钱财。
月光下的枣树光秃秃的,上头的枣子早已被人摘去。
一阵风吹来,树叶“飒飒”作响,枣坐着院落中,好似有些失眠。
“今日来商行的伙计好似少了些呢,也不知与这城中爆发的疾病有无关系。”
枣有些担忧,相处的时间虽说不长,见到后说不准连名字都喊不出。
脑海中只是存在个浅薄的印象,告诉自己这人我见过,是商行一起做事的活计。
枣不清楚这病情的复杂程度也不知难治与否,他只知道治病要花钱。
穷人是不会生病的,因为他们从不去看大夫。
药贵,无从致药以用。
“你说掌柜的心善又聪明会不会有什么法子呢?你说我要不要去问问掌柜的呢?”
“我这样是不是会太麻烦掌柜的呢?毕竟我们也没亲没故的,这么做是否有些得寸进尺呢?”
枣看着那棵枣树心里有些纠结。
枣树就像感受到枣的纠结一般,在风的作用下,摇曳的更加严重。
天上的云好似更厚了一些,云层中好似在酝酿着什么大的风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枣看了看手中那这个月提前预支的银两,除去一些生活上的开销以及日常用品的采购,还剩下四两五钱银子。
枣有些不好意思的绕绕头,自觉用的有些多了。
毕竟还是头一次拥有这么多银钱,心里不免有些激动,这一激动就吃的有些多。
“枣树啊,你说我将这些银钱拿出借与他们,应该能帮上他们吧。”
“咱这一辈子也没去瞧过病,虎子那次不算,只是听说治病挺贵的,咱也不知道能有多贵。”
枣看着枣树心中有些忐忑也不知能帮上几人。
“害,你在这操什么心,到底是那些人都还清楚,还得明日去问问才成,说不准人家只是有事才没来呢?”
“二牛那家伙壮的和头牛一样,他能害什么病呢?说不准是家里安排婚事讨媳妇去了。”
“嘿,这小子明明都二十出头了,居然连婆娘都没讨,亏得他平常总吹嘘他体格有多好,保准对方姑娘满意。”
“还有二马那家伙,成日和二牛厮混在一起,底下的人总说提前就到了阴曹地府,不然哪能天天见着牛头马面呢?”
“还有郭爷,人毕竟不年轻了,就不允许人家休息一天,咋的人休息还要提前向你打声招呼不成?”
枣饶饶头有些尴尬的喃喃说道:“好像还真的需要,嗯,不过郭爷是谁,说不准是临时有事,一时间忘记了也可以体谅的。”
“还有,还有...”枣在心里将那些今日没来自己这边领长木条的人在心里默默过了一遍。
商行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那是需要登记前几日的薪水是需要扣押的。
枣那次完全是原管事的贪图枣的那一半钱财破例录用的,也算的那人有良心,自己垫付了枣第一天的薪资。
又亦是舍不得那一半的钱财,怕枣拿不到钱第二天跑路。
至于陆远那完全就是例外,正巧遇见了热心的郭爷以及啥也不懂的枣。
如果不是郭爷眼尖早早的便将那进来找人的陆远叫住,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有着几个壮汉出现在陆远的面前。
至于下场,那自然是被一顿警告驱逐出去。
枣板着手指数着,心里有些诧异。
“我这怎么记得如此的清楚呢?奇了怪了。”
“奇了怪了,这明明是一个管事和我们这些苦力说这么多作甚。”
“哪有活计受了伤耽误了货物的搬运,管事的不罚钱还倒贴钱让活计回去休息的呢?”
“这新来的管事是想和我们拉进关系吗?哪有亲自去挑着姜汤回来的管事。”
“平日里不应该都是差我们这些人去挑回来,在将那些姜汤卖给我们的吗?
这,自己挑回来,还不收我们的钱是几个意思呢?”
活计们看着这个新来的管事有些不理解。
在他们看来管事是高高在上的,是那种需要抬着头仰视的存在。
那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道理,就像是刻在骨子里流淌在血液中,让人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可,这个管事好似有些不一样,我好像感受到什么不曾拥有的东西,他让我忍不住想要接近他。”
活计们扛着沉重的货物,步子走的比平日里要轻快些,心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好似对今天,明天,后天多了几分期待。
“管事的,我叫二马,家中排行老二,住在城西的柳树巷子中。”
枣看着这自报家门的二马有些不解,但还是笑着点点头表示省的,并将那两根方木条塞进那斜跨着的布袋中。
“管事的,我叫二蛋,出身那天家中的母鸡下了两个蛋,所以我就叫这名了。”
“管事的,我叫狗子,俺出生那天俺爹被狗撵了好几条街。”
“管事的,我叫...”
商行的伙计们一个个扛着麻包报着名字,枣瞧着有些好奇。
都是二十出头有婆娘的人了,这怎么感觉像是那初出茅庐的小子呢,这么,这么“富有朝气。”
枣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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