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眠连忙追上去,奈何对方的步伐极快,他只追到拐角,便失去了杨瑾的踪迹。
他一屁股拍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舒畅。
“感觉怎么样?”杨瑾嬉皮笑脸地跑回来,递给他一瓶灌水。
“好得很。”江如眠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这可都是我练的兵!”杨瑾一脸得意。
江如眠笑道:“看来,你也不像我想的那样不务正业。”
“你也不像我想象的那么文弱。”
两人相视一笑,坐在沙场的帐篷外,看着远处苍野茫茫的山岭,一派悠闲。
“滇南动荡,你希望是战还是和?”江如眠突然发问。
“当然是战!大丈夫宁战死而不屈。”
江如眠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你呢?”
“我支持你。”
二人从霍去病聊到蓝玉,从官渡之战聊到鄱阳湖决战,直至晚霞漫天,天色昏黄,才恋恋不舍地散场。
江如眠回到府宅,看到莫念和家仆正在院子里做冰糖葫芦。
“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莫念放下手中的东西,甜甜一笑。
“风世英说想提拔我。”江如眠拿起一串冰糖葫芦就塞到嘴里,含糊不清道。
“挺好的。”莫念面不改色。
江如眠诧异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淡定?”
“因为看你的样子应该拒绝他了吧。”莫念的眼睛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江如眠嘿嘿一笑:“他不可信。对他而言,没有利用价值的官员就是弃子,车志尚就是前车之鉴。”
“这不是主要原因吧。”莫念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说道。
江如眠将糖葫芦递到她的嘴边,道:“那你说说是因为什么?”
“那日在牢房,看到尚乐章拿到书时那么急切的样子,大人也动了恻隐之心了吧。书生以金榜题名为荣,风屹可以为了自己的前程搏一把,而尚生的你,出身平庸的你,会甘心吗?”
莫念在他的耳边低声私语,一双美眸波澜不惊地注视着他,仿佛洞悉他内心最深处的痛楚。
江如眠紧握住手中的糖葫芦,看着莫念的眼神犹如凝视深渊,不自觉地轻抚她的脸颊,喃喃道:“知我者,阿莫也。”
江如眠意识到自己失礼,慌忙放下手:“明日我就告诉丁成礼把证据整理一下,是时候开堂了。”
“好。”
话音刚落,忽有人来访。
“我来的不是时候啊。”严廷忠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江如眠厌烦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大人,现在我们不办公,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儿明日衙门里聊。”
“江大人一直这么自以为是吗?我来是找阿莫的,又不是找你。”严廷忠冷哼道。
“有什么事吗?”莫念毫不客气道。
严廷忠笑着递给她一个手帕,说道:“你那日走的匆忙,把手帕落在我那了,这不洗好了给你送过来。”
“那日!哪日?”江如眠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俩。
莫念接过手帕不以为意道:“不记得了,可能是你为了应酬带着几个官员去逛窑子的那一日,也可能是刘家小姐给你送午饭的那一日。”
严廷忠听罢一脸戏谑:“江大人自打来到这儿还真是长进了不少。快说看上了哪一个,我可以给你说说媒。”
“你!”江如眠顿时面色郝红,凑到莫念耳边低声说道:“这是家事,别当着外人的面乱讲。”
莫念笑道:“大人,话可不能乱讲。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何来的家事,谁又是外人?”
严廷忠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
“我······”江如眠一时语噎,不由得恨恨地瞪了严廷忠一眼,转身离去。
莫念心中纳罕:这男人真是奇怪,平常也够伶牙俐齿的,怎么每次遇到这样的场合就跟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
“读书人多少有些木讷。”严廷忠调笑道。
莫念白了他一眼:“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荫庇得官。”
“我还以为你把帕子留在我那是想故意制造契机相遇呢。”严廷忠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莫念拿起帕子仔细打量了一下,疑虑道:“你没对我的帕子做什么吧。”
严廷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顺手拿走桌上的糖葫芦,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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