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稷清冽的声音微微上挑,难免含了几分打趣和温柔。虽是这么说着,可他却仍像没事人一样斜倚着柱子好不潇洒。
“喏,还给你。”赵兰麝将手中的剑递向他,裴稷自然的接过剑拿在手里掂了掂,薄唇掀起一丝笑意,伏在赵兰麝的耳边哑声说道:“小屁孩,打算怎么报答小爷啊?”
赵兰麝抬眸对上了一双充满玩味的眸子,少年的眸子中仿佛有星河流转,笑意几乎溢出了眸子。
“嗯····我想想。”
赵兰麝假装着为难的模样,思索了一阵才慢慢接着说道:
“要不···这个给你?”
赵兰麝迅速从随身的荷包中掏出了一锭银子,迅速塞进了裴稷的手中,悄悄后退几步,细细的观摩着裴稷的脸色。这一下,别说裴稷看呆了,精武堂其他的学生们也一副好像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毕竟一锭银子,对于在场的各位公子哥们属实算不上是什么“财”,更何况对于裴稷。
“就这啊?小屁孩,银子还是你自己拿着吧,小爷也还不差这一锭。”
裴稷草草的看了一眼便又颇为嫌弃的将那锭银子扔回了赵兰麝手中。
“不然呢?裴大公子,我这一身女儿家的钗环首饰,绫罗绸缎,除了银子哪儿还有适合给你的东西。”
赵兰麝无奈的说道,又在原地转了一圈,仿佛再说,看吧我没骗你,我身上除了绫罗绸缎,就是钗环首饰真的没什么东西好给你。
“那就这样了哈,我可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赵兰麝接过那锭银子便放入了荷包中,假装着可惜又无辜的耸了耸肩。转过身便笑嘻嘻的朝着自家兄长走去。
赵竹涵不知正同郭先生讲着什么,只是向来严厉的郭先生眉目间也露出了点点笑意。
赵竹涵长衫玉立,一把折扇在手中又节奏的轻轻摇动,更为他添上了几分fēng_liú才子似的气质,初来这里时,赵兰麝总是想着所谓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指的大抵便是阿兄这般温文尔雅之人。
“记得你欠小爷一个人情。”
少女回眸而视,只见落日余晖之下,少年的神采奕奕的模样几乎被镀上了一层金边,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他笑着,自信而张扬,墨色的发丝随着夏日里拂过的清风飘扬。
“好。”
不知是不是被吹来的暖风迷了眼,赵兰麝笑意晏晏的便应下了,那笑容明媚灿烂。赵兰麝走到了赵竹涵身侧,安静的等候着,先生与阿兄说话她也属实不易插嘴,便无聊的瞧瞧这儿,看看那儿。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便这样闯入了她的眼中,耶律祈看到赵兰麝投来的目光,便微微扬起唇角,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兰麝,该走了。”
一道温润的声线将赵兰麝的注意力扯了回去,她朝着耶律祁也微微扬唇一笑,便跑回了阿兄身旁。
豆蔻年华的少女和温润如玉的公子并肩走在长长的宫道中。
“原来我阿兄这般厉害,竟不告诉我。”
少女颇有几分骄横和埋怨着瘪着嘴说道。
“都是些陈年旧事,哪还有什么好提的。”
少年轻笑着接着说道:
“阿兄给你赔罪,嗯……九岳斋的糖葫芦可好?”
“好!”
少女脆生生的应道,整个人几乎兴奋的跳了起来。
少年看着她的模样,忽的笑出了声。
“你呀……小贪吃鬼…”
“才不是呢……”
就这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朝着宫外走去。
是夜,夜色朦胧,楼影深深,四下里几乎一片漆黑,只有点点不明的烛影从窗口中透出,隐约映出楼里晃动的人影,迷迷糊糊,难以辩识。
“少主,请过目。”
那黑影将一本类似书卷的东西呈了上来,递给了那位穿着黑袍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的人,极为恭敬的说道。
那黑袍人翻开那书卷大致瞧了几眼,便接着问道:
“就这些?”
“淮安王世子和城阳郡主来京时,一路上便是小郡主闹着要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这一下便耽搁了许久,只有刚刚入京时,小郡主救了一个良家女儿。”
苏赫恭敬的低着头说道,接着又拿出了一折绢制物,接着小心翼翼的说道:
“少主,这里的是城阳郡主和淮安王世子曾在淮安所为,可要看看?”
那人没说话,只是堪堪接过那东西,便拿走手里翻看着。
“那个郡主之前大病了一场?”
“是,少主。据探子回报,城阳郡主几年前在淮安时不知为何生了一场大病,也是自那之后城阳郡主的性子便变了许多,曾经温婉大方的大家闺秀也成了此刻的小霸王,据说淮安王妃也曾遍访名医,可就是治不好城阳郡主这病。”
“知道了。”
他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人退下,接着有将那丝织物悬在火烛上,火舌舔舐,不久那片丝织物便化为灰烬。
他吹灭火烛,将屋内几乎恢复原样后,才不慌不忙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还未踏进学堂的大门,赵兰麝便听到了其中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时不时的还不缺几句嘲讽。
“什么?她一个郡主竟然跑去精武堂?”
耳边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那女子高傲的打量着面前的人,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嫌弃,转头就朝着其他人又鄙夷的说道:
“呦,这不就是那个郡主吗?还想着进精武堂?”
“少些话,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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