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苏苏被围在中央,有种过年亲戚围成团问自己成绩的错觉。
她拉了拉薛长宁袖子,示意要走。
笑着和众人打过招呼,薛长宁这才带着她走出人群。
终于松了一口气,肖苏苏好奇道:“你今天没事吧!”
“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了,所以就多说了几句,太吵了吗?”周围各种声音吵杂,薛长宁微微弯腰,一双眸子认真的问她。
后退一步,肖苏苏总觉得今天的气氛很是不对劲。
眼角正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穿着脏污的妇人,脚步飞快的冲这边奔来。
一愣过后,就想避开。
可是那妇人似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一样,恍惚间,肖苏苏似乎看到那夫人狰狞的深情。
愣神的功夫,妇人已经快步行至身边,抬起手臂亮出一把寒芒闪闪的匕首。
“你还我儿子命来!”妇人声音嘶哑的怪叫。
肖苏苏这才看见那遮盖在散乱头发下的面容,正是薛长靖的母亲,薛府的二姨娘。
她下意识快走两步,企图将二姨娘推开。
薛长宁被她声音提醒,可刀尖已经在腹部,来不及闪躲。
忽然被身边的一股大力撞开,回头就见大片大片的血。
由于情况太过突然,身后的侍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公主已经倒在血泊中。
“殿下!”
“公主!”
两声刺耳的尖叫响起,盖过街上吵吵嚷嚷的各种声音。
肖苏苏觉得自己耳膜疼,她捂着受伤的腰部,很想翻个大白眼。
薛长宁那悲愤的声音好像她已经死了!
可疼痛从腰部传至全身,最后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受了伤,只觉得这次是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整张脸早已因为疼痛不自觉的皱成一团。
张张嘴,竟是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听着几个侍卫要分头追刺客。
“殿下,你怎么样了!”薛长宁颤巍巍的声音中带着嘶哑。
忍着剧痛,肖苏苏这才发出声音:“大夫,找大夫!”
回头她一定要把这些侍卫全部换了。
被薛长宁从地上抱起,浑身此刻已经麻木。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薛长宁深情而又悲伤的望着她。
躺在他怀里,肖苏苏觉得自己的耳力异常好,甚至可以听见薛长宁有力的心跳声,急促而又沉重。
口不能言,但心中却是没停过吐槽。
真是的!要是自己不了解情况,恐怕还会以为薛长宁对自己情根深重了。
他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走快点找大夫才是正事!把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做什么?
想要保存遗体的完整吗?
不断吐槽,一阵困意涌来,耳边嗡嗡声不断,微暖的夜风吹的人更想睡觉了。
……
再次睁开眼睛,天光已经大亮。
肖苏苏微微动一动身子,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涌来。
只有一双眼睛滴溜溜转,自己已经回到永寿宫。
床侧,薛长宁已经睡着,兰月坐在床前台阶上打盹。
肖苏苏想到花灯节那晚不禁感叹,自己还能睁开眼睛还真是万幸。
那天,她见到有人要杀薛长宁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他有事!
推开他后,感受到疼痛这才反应过来,只是后悔已经晚了。
想着那惊险的一幕,她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薛长宁一下子醒了,抬起头看向她。
眼下的乌青都要拉在脸上了,眼珠血红一片,像是吃了人肉。胡子长出一小茬,面色透出不健康的白色,似是很久没有见过太阳的人。
早已没有了高岭之花,丰神俊朗的样子。
这简直像是受到了人生重击。
至于吗?肖苏苏觉得有些夸张。
不过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她是和薛长宁在一起受的伤,甚至是因为薛长宁的连累这才受伤。
要是自己真的出事,恐怕薛长宁也得跟着陪葬。
“殿下醒了!”疲惫中透出惊喜,嗓子里像是有沙子一样,就连血红的眸子也跟着亮了亮。
兰月紧随其后,问道:“奴婢这就去膳房端早已准备好的饭菜!”
“伤口还疼吗?”薛长宁道。
肖苏苏摇摇头,看着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差点以为受伤的人是他。
“你已经睡了三天,二姨娘死了!”薛长宁又道。
空气安静了一会,薛长宁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我给你读话本!”
说着,起身走向外间。
等再次进来的时候,薛长宁手里拎着一个大包袱,看起来很沉的样子。
肖苏苏好奇,看着他将包袱打开,里面一大堆书。
书皮五颜六色,有的上面没有写书名,有的上面画着图,只是图画按照这个时代的观念来看,有些少儿不宜。
“知道公主受伤躺在床上会无聊,所以前几日我搜集京中话本,给公主解闷!”薛长宁在一众话本中挑挑拣拣。
肖苏苏瞬间猜出这些本子的内容,好奇道:“你为何买这么多…话本?”还是少儿不宜的。
“知道公主喜欢,所以我就多买了些!”薛长宁再次看见这些本子,就想到那书摊老板怪异的眼神,和嘴角那掩饰不知的笑意。
不过这都没关系。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公主竟然可以为了他舍命。
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唯有她一人。
他郑重的拿出一本书,书皮上画着一个穿着xiè_yī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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