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槿脑海中的神识越来越薄弱,最后只能缓缓的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好……”
再多的不在意,再多的自欺欺人,也比不上此刻心中耳中的疼痛来得凶猛,他不想抵抗,也不能抵抗了……
江游陵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卷银线,扔到顾云罗手上,接住苏安槿半软的身子,冷硬的吩咐道:“用这个,在这个马车里搭一个能固定住人的床来!”
顾云罗看着他怀里渐渐失去知觉的苏安槿,咬着牙点了点头,指尖轻弹间,数股银线从手中飞了出去,如同钉子一般刺入马车的各个地方的木板里,为了保险,她又再加上了几股银线做固定之用。
没过多久,马车里就被数股交错的银线遍布,顾云罗朝江游陵点了点头,后者将苏安槿置于马车中间悬空的八角银线上,顾云罗再次为其做了固定,最后才算结束。
被银线束缚在半空中的苏安槿已经陷入了昏迷,脸色惨白,不见血色。
顾云罗犹豫了一下,看着正在怀里摸出银针的江游陵,问到:“这次怎么会这么来势汹汹?上次他中了七芒香,还中了谪仙草的毒,都没有这么严重,这次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江游陵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七芒香和谪仙草都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毒药,本来也难不倒安槿,就算上次没有我,他自己也能把毒逼出来,不过是要多费些时日罢了……可七芒香这东西,刁钻的很,中了七芒香之毒的人,心绪不能有任何大的波动和起伏,否则七芒香便会趁机侵入心肺,那时才麻烦了……”
顾云罗心中一紧,涩涩的说道:“就是因为在刚刚自己逼毒的时候听到了外面那些人……说的话,所以他才会心绪波动,才会导致毒素侵入的是不是?”
“嗯。”江游陵淡淡的答了一声,将银针铺开,寒光闪闪,看着苏安槿苍白的脸,忽然笑了笑,说道:“上次给他扎针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我还以为有他母亲教的东西在,他这辈子都不会让我还有这个机会的……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来了……”
马车外的喧嚣还在继续,依旧不出意外地是一片骂名,清晰的传进了马车里,顾云罗眉眼间涌上一股浓浓的厌恶,江游陵捻针的手顿了顿,最后停在穴道的上空,最后还是没有扎下去。
扎针需要施针人和外界绝对的安静,否则稍微手一抖便可能是生死一线,但是按照现在外面的喧闹程度,就算是不在乎这些到极点的江游陵,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心无旁骛了。
何况,他还没有苏安槿那封闭听觉的本事……
顾云罗看了看脸色越发惨淡的苏安槿,又看了看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手上银针的江游陵,忽然说道:“我们换个地方!”
“英雄所见略同。”江游陵抬起头来,眼睛闪亮的看着她,“尚山定然是将马车斜斜的吊了起来,唯余前面的车辕在地面支撑,照之前我们停靠的位置猜想,这里应该离那个湖不太远,只要我们能弄断那根绳子,在用内力把马车推到那个湖里,我就有把握了。”
顾云罗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湖里活下来,但是既然江游陵说这样他有把握,她便也全然相信,不过……“我们现在被封在一堆铁板里,如何能弄断那根绳子?”
“内力。”江游陵脸色又有些凝重,“马车车厢的最高处便是那绳子吊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不能出马车,但是内力可以,所以我们也只能用内力来震断那根绳子……”
顾云罗此时终于明白了江游陵一脸凝重的原因——硬生生的用内力震断那根绳子,先不说那厚厚的铁板会阻拦多少内力,就算是内力穿过铁板之后还能剩下一半,可他们连吊着自己的那根绳子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万一是个什么粗到拳头大的麻绳呢?他们又要费多少的力气才能把它震断?
就算他们震断了那根绳子,也成功的把马车引到了水里,那时他们又还有多少力气给苏安槿施针,并带着他逃出那个马车?
说来也是好笑,以他们三个如今的本事,放到外面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还能算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顶尖高手,可是如今,他们三个却一起被困在了这小小的马车里……
更遑论,武功最高的苏安槿现在已经神志不清陷入昏迷……
顾云罗咬了咬牙,说道:“我来。”
“云罗……”江游陵淡淡的开口,语气中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你要记着,一定不要勉强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顾云罗诧异的看了江游陵一眼——她以为他会说,无论怎么样,都必须要成功,否则安槿就只有回天乏术。
毕竟以他和苏安槿的关系,在取舍时,他一定会选择保下苏安槿。
察觉到他的眼神,江游陵苦笑了一声:“好歹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你还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好。”沉默了一会儿,顾云罗答道,而后又很快笑了笑,说道,“但是你说的那件事情,不会存在。”
因为一旦失败,就意味着我们连最后的力量都失去,那才是真正的回天乏术。
而现在,无论怎样,都还有一线希望,不是么?
她缓缓地直起身来,她身量娇小,因此马车的高度恰好符合她的身量,缓缓地举起手,手心里渐渐凝聚起一股纯白色的雾气,如同帷幕缓缓拉开一般,手掌也渐渐地对准了那最高处。
她并不知道外面会有一根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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