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老师风采依旧。”
“可陛下的处境却不容乐观。”
……宫殿略显昏暗,悬挂于石壁的两排灯烛并未点亮,仿佛怕被人看到暗中的筹谋。
刘协一身便装高座于龙椅之上,而在大殿正中央,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正负手而立。
即使面对的是大汉天子,九五之尊,他的腰杆也没有丝毫弯曲,这正是身为天下第一剑客的自信。
他的五官很精致,尤其是那对剑眉格外英挺,很容易让人记住这张脸。肤色略显黝黑,透着一股久经风霜的沧桑气息。
他身上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哪怕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不会有人胆敢忽视他的存在。
刘协不禁感慨,剑中之圣果然名不虚传。
“老师可曾记得当年与父皇的约定?”
“记得。”
“如今便是老师实现诺言的时候,为朕杀一人。”
“李傕?”
王越淡然道:“即便杀了他,陛下也无法夺回大权。”
“朕知道,可西凉军可以让任何人做主,唯独不能是李傕。”
纵观李傕掌权后的种种举措,都表现出超出常人的远见卓识,让刘协心中的危机感愈发强烈。
他宁愿李傕如郭汜,樊稠之流嚣张跋扈,至少这样的人还容易找到弱点。
而像李傕这种表明恭敬,实则暗藏祸心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很难露出破绽。
“好,三日后我会带来李傕的人头,从此与皇室再无瓜葛。”
王越说完转身,整个人如风一般消失在原地。
——
“贫道恭喜大司马高升。”
左慈如约而至,只是语气似乎有些不快。对方许诺的国师之位迟迟没有到来,让他有种白忙活一场的感觉。
李傕干咳几声以掩饰心虚,随后才道:“近日是多事之秋,本将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让先生以最佳姿态出现在陛下与百官的面前。”
“是吗?可贫道总觉得大司马是贵人多忘事,已经忘了与贫道的约定。”
“绝无此事,是何人在仙人面前造谣诋毁本将?”
“呵……大司马有话直说便是。”左慈一听李傕连“仙人”这一称呼都用上了,当即猜到对方有求于他。
李傕脸色一肃,正色道:“先生对王越了解多少?”
“那小子也来长安了?”
“先生不知?”
“贫道只是自称仙人,而非真的神仙,岂能事事算尽?”
左慈的神色也由轻松惬意化为凝重,可见王越这个名字的重量。
严格意义上来说,王越应该是他的后辈,可从左慈的神情来看,似乎有些畏惧王越。
李傕诧异道:“先生是仙人,难道还惧怕区区王越?”
“贫道若是真仙人,那王越手中握着的便是斩仙剑。”
左慈一脸颓然,似乎与其有过不可言说的故事。
从这话来看,左慈应该是会武功的,只是拥有一定强度的战斗力,甚至可能与王越交过手。
李傕继续问道:“先生觉得王越为何来长安?”虽然心中已经大概有了答案,但李傕仍希望自己想的是错的。
吕布和王越孰强孰弱暂且不论,两人所擅长的领域就不同,所具备的威胁也自然不一样。
吕布之强在于沙场征战,冲锋陷阵,在他的率领下,并州铁骑往往能充满信心,所向披靡。
这是来自于绝世猛将所具备的感染力,可以鼓舞士气。
而王越则不同,他是剑圣,亦属侠客之流。
他虽然不能像吕布那样在万军丛中肆意纵横,却拥有一项吕布所不具备的能力。
暗杀!
李傕麾下纵有十几万骁骑,却不可能时时刻刻带在身旁,所以他才会将玄甲军调到城内,以防不测。
否则仅凭随身的百来亲兵,恐怕挡不住战力堪比吕布的王越。
“一定是冲将军来的,而且将军终会有面对他的一天。”左慈看了李傕一眼,给出肯定的答案。
“何以见得?”
“王越年少时曾经受过汉室的恩惠,这份人情他早晚要还的。”
“先生觉得天子会让他来杀我?”
“从近日种种举措来看,你如今已是献帝眼中钉,肉中刺,必要除之而后快。”
总体来说就是一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先生可有对策?”
“若是借助阵法,贫道倒是能暂时困住他,可将军毕竟是一方诸侯,总不能一辈子龟缩在府里。”
“先生觉得本将若是以身做饵,王越会中计么?”
“不会,其绝非鲁莽之辈,当年刺杀羌人首领时便曾经蛰伏三日。将军若有布置,定然瞒不过王越。”
“所以本将便只能坐以待毙了么?”
“其实天下用剑强者并非只有王越一人!”
“哦?愿闻其详。”
“将军到时自会知晓。”
左慈却在这时打起了哑谜,似是在报复李傕迟迟没有履行约定之事。
真是个小气的老头……
李傕苦笑道:“明日本将便向陛下进言,册封先生为国师。”
左慈这才露出笑颜,正欲开口,又听李傕说道:“不过先生需非显露些许手段,否则本将总不能说先生是我的房中术老师吧?”
他一直在头疼这个问题,当初收揽左慈时想的是,反正不差这一个人的饭碗,多养个老头而已。
但现在问题来了,该怎么介绍这位“人才”?
“贫道可让关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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