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到一半,余意仰头看了眼殷寻,“绍于那次的酒吧,其实你没喝醉吧?”
殷寻美滋滋的表情僵了僵,抬手摸了摸鼻梁,面不改色道:“醉了。”
但没完全醉。
余意瞥他一眼,倒也并未拆穿。
两人在外面坐了挺长时间,都没什么困意,余意画画的时候很认真,殷寻坐在她后面看着,正沉浸其中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嗡的一声响了起来。
见自己打扰到了余意,殷寻立马起身到了一旁,低头看了眼手机,蔡飞打来的,没什么好脸色的接通,“说。”
蔡飞被这冷冰冰的一声说给震慑到,要不是他心知自家老板和余小姐还不至于发展的如此迅速,怕是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打搅了老板的好事。
好在他还记着自己打电话的正事,于是连忙道:“今天夫人来公司了,问了不少人你的去处。”
殷寻语气淡淡,“不用管她。”
蔡飞讪讪道:“夫人来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她今天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位小姐,说是你的未婚妻,领着人在公司里整个晃荡了一圈,现在公司里基本上都已经传遍这个消息了。”
面色沉了沉,挂了蔡飞的电话,殷寻直接从黑名单里把殷夫人的号码拉了出来。
那边应该知道他打过去是为了什么,开口就直接道:“我不管你现在在哪,立刻回来,你爷爷也等不了太久了,你跟小栀的事情赶紧定下来,最好过段时间就把婚结了。”
“小栀是谁?”
殷夫人以为他同意了,语气稍稍好了些,“你温叔叔家的女儿,人不错,国外留学回来的。”
殷寻哦了声,“既然她这么好,你直接让殷戎都给娶了就行,反正他现在脑子坏掉了,你说什么他都听。”
殷母气的瞪眼,“你说什么?”
“我说让殷戎都给娶了,听不懂吗,哦,我忘了,你年纪大了,耳朵估计出了问题。”殷寻语气很平淡,声音不大,也并不激动,听上去就像是两人在进行很正常的聊天。
但殷夫人听的却几乎冒了烟,“果真是没人管教的野孩子,一点规矩都不懂,是谁教你可以这样跟母亲说话的!”
“母亲?”殷寻轻笑了下,“你是说那种把人生下来不管不问甚至当作仇人看待的女人吗?你管这叫母亲?”
话里多少带了些讥讽,殷寻觉得有些没劲,懒散道:“奉劝你一句,不要再踏足盛霆一步。”
知道他要挂断电话,殷母连忙喊道:“等等!”
知道和他来硬的没用,于是殷母语气松了一些,“去盛霆是我的不对,但我听说你现在跟着那个余意跑,是不是真的?”
“跟你有关系?”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殷母气的不清,“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管,你想报复我也可以,但我是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进我们殷家的门的,她跟殷戎之间的事情你分明知道,你还如此,往后你们兄弟二人如何相处?!”
她这话说的殷寻来了些兴趣,嗤笑道:“进殷家的门?你想多了,她若是愿意,我完全可以倒插门,至于殷戎,他想起来之后该如何处理,那是你的事情了。”
说完不管殷母那边气成什么样子,殷寻直接挂了电话。
给蔡飞发了消息,让他知会一声盛霆的安保部门,若是再让这样的无关人员进到公司里,那就全都滚蛋好了。
还在云顶镇的郗君是在第二天的时候看到余意的视频的。
别人认不出那手是殷寻的,但她却是完全认的出来的。
上次端午节的时候殷寻包不好粽子,郗君看过去的时候刚好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那个疤。
于是在看到余意发的这个视频之后便格外的纠结了起来。
之前有次她放学之后郗森去接她,接完她之后带着她去了恣肆,这些人在包厢里喝酒聊天,她坐在一边写试卷。
虽然写着试卷,但郗君还是不自觉地听了不少这些人的聊天的。
这其中就聊到了殷寻有个惦记了多年的白月光的事情。
看到了视频之后,郗君心里就跟住了个小猫似的,抓心挠肺的不自在。
她和这些人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这些富家公子哥们之间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多,但既然身处在那个圈子里,便也是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的。
关于殷家的传闻她听过不少,这些和她本身是没什么关系的,但现在认出了余意视频之中的那只手是殷寻的之后,郗君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她是在余意还不是美食博主的时候就认识了她的。
那年她高一,刚经历了让她觉得周身发寒的事情,惊慌不安的躲在大街上不敢回家,给郗森打电话没人接,她跟郗阳关系又格外的一般,所以站在街角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老天也像是知道她的心情似的,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她站在一个已经倒闭了的理发店门口,望着外头的倾盆大雨出神。
她觉得这场雨应该是为了她下的,脖子上粘腻腻的触感依旧存在,让人作呕的味道和粗糙的大掌让她胃里忍不住沸腾。
看着看着她便忍不住迈步走进雨里。
那时是夏天,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蓝领的校服,被雨打湿了之后贴在身上能够看到里面衣物的颜色。
她便越发觉得胃里在翻腾了,身手不停的在手臂上,脖子上用力的揉搓。
似乎忘了这是在大街上,也忘记了自己站在雨里。
直到身上被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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