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保安这么多年不可能认错人,不就是他吗。”
南堂卿硬是愣着看了几秒,直到内心十分确定被女生挽着手臂的男人就是赵吟时。
“赵吟时!”保安冲着窗外大叫,“你外地女朋友在这!”
原本选择无视的赵吟时,在听见后面那句话后,将目光投向保安室。
他愣在原地,漂亮女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保安亭,碰巧与南堂卿对视。空气中湿漉漉的,昨夜一场大雨狂刷燕山,将高耸的建筑和平坦的地面冲刷得一尘不染。
云层被乌云胁迫而逃,今日的阳光格外刺眼。
南堂卿原本浮肿的双目更是睁不开眼。
国人最喜欢看热闹,从古至今如此。
保安手端一杯刚泡好的热茶,支棱起只有在领导来视察时才会戴的小眼睛,找了个最靠边的位置,怕被误伤,还特意在前放个矮木凳。
“南堂卿,这么远你来干什么?”
赵吟时先发制人,倒是质问起她来。南堂卿从他进来起便一直看着他,不带任何情绪。反倒是赵吟时见她不回答变得紧张局促起来。
“她是谁?”
“我叫南...”女孩想开口解释,被赵吟时制止。
他原本平和的脸生出愠怒,“不关她的事。是我要跟你分手,我说过我不想耽误你,南堂卿,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你会遇见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至少,跟你结婚的人一定不会是我。”
“为什么不会是你?你为什么不可以?赵吟时,我供你都大学,给你生活费,给你买衣服买鞋子,甚至为了你我孤身一人留在苏州三年不敢回家。现在你跟我说你要分手?”
此刻的南堂卿还是清醒的,她想好好跟赵吟时谈,人年轻总会觉得世界很渺小只自己很伟大,有梦想有光明未来,人会犯错无可厚非,及时止损才是真。
“你说吧,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何必呢,何必为了他,牺牲自己。
“姐姐,让我来说。”
“滚!”南堂卿将发黄的娃娃丢向她的脸,“赵吟时你哑巴了吗?!”
女孩被娃娃砸中,委屈地扑在赵吟时怀里哭。
“南堂卿,你压根不需要我,很多事你都一个人做了。你妈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问我存款有多少什么时候买车买房,什么时候结婚!每当听到这些话我感觉窒息!你要的是和你结婚的男人,不是和你谈恋爱的男人!你没有我也可以活的很好,所以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燕山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刚才还大太阳,现在就乌云盖天。南堂卿扯嘴角,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顶着鸡窝头,拖着破旧行李箱,她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美...小姐去哪?”
“随便,去哪都可以。”
“这...打车可不便宜,你不报地点我可就随便开了。”
“怎么样都行,你开心你解脱了就好,不用管我。”
司机暗暗骂了句脏话,开着最慢的速度在车流不息的大马路瞎串。南堂卿理了理头发,掏出湿巾把脸上的血擦干净。
这趟来的不亏,揪了贱人的头发,扇了前男友。这钱花的也不亏,难得来一次燕山,晒一晒这里的太阳,吹一吹这里的风。
“师傅到这就停吧。”
“确定这?”
“对。”南堂卿从口袋里掏零钱,想想打开行李箱,从黑色塑料袋里掏出三张红票子,“不用找,多的就当你碰好运路上捡的。”
她拖着“咕咚咕咚”的行李箱,走进一家高档酒吧。
有人说,喝酒能忘记悲伤,喝的越多,就越不记得事。她从没喝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事听说不如亲手做,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就像赵吟时说的,不和别的女人试一试,怎么才能知道南堂卿是真的不适合他呢。
在一起四年,他多多少都想碰她。可南堂卿是个保守的姑娘,以前可能没什么。但在现在这个社会,她这种要把第一次留到结婚那日的思想,多多少少显得“过时”。
当浑浊成为常态,清流也成了一种罪。
她把吧台上有的,除了贵的,都点了一遍。为什么越喝越清醒?为什么这么难喝的东西会有那么多人为之疯狂?为了短暂的忘记,她一口一口往嘴闷,吞咽下喉咙。火辣辣的,烧的她嗓子冒火。
“咳咳...燕山的酒也不好喝...”
“哟,美女还纹身呢...挺潮的啊...”
“你谁啊?”南堂卿摇摇晃晃地将那人推开,自己则跌倒在地。
迷迷糊糊的她指着那人的脸,大骂:“赵吟时,你以为你考上体大了不起啊!我南堂卿还考上美院了呢!要不是为了你,我犯贱辍学去打工,为了能和你结婚,我拼命攒钱,不舍得吃不舍得住...赵吟时你个畜生!吧啦吧啦,赵吟时变狗...”
想要揩油的人被她吓跑,周遭的所有的目光皆被她吸引。
“我都二十八了,还能再来吗...”
南堂卿掩面而泣。
午后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安静的落在南堂卿背上,淋浴间冲水的声音惊醒梦中人。她喉咙干哑,头痛欲裂,扫视陌生还是陌生的房间,一颗卡在嗓子眼的心彻底沉浸。
“完了...完了...”
她什么都没想,裹着被子拖下地,打开行李箱,塑料袋里的钱都还在。她纠结该拿多少时,淋浴间的水声戛然而止。
她甚至忘了呼吸,掏出自己攒的五分之一的嫁妆往桌上丢,抱着行李箱光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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