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们下辈子也要在一起好不好?”
在金婚这一天,满鬓白霜的徐津言和许矜瑜躺在屋内的摇椅上,他颤巍巍拉着她的手看着漫天飞雪挂满在他们前两天种在庭院的那两株青葱的树苗。
“好啊,那就说好咯,你可不能反悔啊,你要是反悔了,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许矜瑜笑着嗔了他一眼,眉目间不是同龄人的沧桑,而是不可磨灭的温柔。
徐津言手环过她的肩,轻轻地将她搂了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则把脸贴在她的头上才缓缓说道:“不会反悔的,唯有你,无悔。”
……
门外又是发出来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声,辱骂声以及各种家具争相落地的声音。
屋内的许矜瑜翻了个身,烦躁地用被子裹住脑袋,禁闭双眼,试图与门外的世界隔绝开。
此时的场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早在许矜瑜只有五岁的时候,他就经常这样动手了。
她经常看到一身酒气的爸爸把妈妈按在全是玻璃碎片的地上,双手掐在妈妈的脖子上,他的脸通红,脖子与手臂的青筋暴起。
小时候的许矜瑜看不懂,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要对她那温柔的妈妈这样。
她想这样是不对的,想冲过去却被玻璃绊住了脚,脚上喇了一大条口子,热血潺潺冒不住地往外流,她从没见过这种场景,哇哇大哭起来。
最后怎么收场呢?原来是那所谓的爸是专门赶回来揍她的妈妈的,原因是她的妈妈担心他,嘱咐他不要喝太多酒,要赶紧回家,他就觉得她的妈妈爬到他头上去了。
他的狐朋狗友看他怒气冲冲的走了感觉事情不对就跟到他家楼下,没想到是阻止了一场祸事。
她妈妈因被按在碎满玻璃的地上导致身上多处创伤以及因为摔倒玻璃碎嵌入了她的皮肉,浑身淤青没一处好的肉,而许矜瑜也因此获得了膝盖一道很丑很丑的疤。
许矜瑜不懂,不懂爸爸为什么白天一副十全十美好丈夫好爸爸的模样,一到晚上就这样。
最开始吵闹,惊动了邻居,邻居看她小,就会对她说:“别怕,爸爸妈妈是在玩游戏呢。”
可是真的是在玩游戏吗?
等到她逐渐长大,也明白了,这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是无法被世界容忍的事情——家暴。
可是暴力无休止的,这样的暴力已经持续十三年了。
“pia……”一个巴掌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女马了个b,臭女表子,还敢顶嘴,老子供你吃喝穿……”
他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一个力量推倒在地,定睛一看,是许矜瑜。
“吵死了,能不能闭嘴啊,别人都不用休息吗?”
许矜瑜看向了她妈妈,心里忍不住是一丝丝的疼,这个场景五岁的的场景一模一样,她的妈妈躺在地上喘着气,眼神空洞,像是一只放在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他恼了,作为一个爹,一个一家之主,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屈辱,更何况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他还没等身体站直,手一抬,狠狠地抽在了许矜瑜的脸上,脸上霎时间就出现了火辣辣的疼。
“臭女表子你可得看清楚!是谁去赚钱养你们的,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他好像是不过瘾又补上了一脚,她瞬间跌倒在地,果然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悬殊太大了。
“啊!许洪海,她可是你的女儿,我都没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你怎么敢动她!”
她的妈妈顿时像是发了疯一样用她常年做手工的需要用的手指甲狠狠地抓向许洪海的脸,许洪海来不及闪躲被妈妈抓了一脸的血。
好像是妈妈逆来顺受惯了,突然的反抗让他晃了神。
紧接着就是他一个电话响起,和挂完电话之后门和墙相互碰撞的声音。
“妈妈,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吧,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许矜瑜蹲下抱住了快要虚脱了而坐在地上的妈妈,轻声地再次提议道。
“好,我们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妈妈会答应,之前和妈妈提到这件事,她总有很多理由推脱。
但是妈妈答应了,心里的石头就落到肚子里了,终于可以和妈妈过安生日子了。
次日。
许洪海早上八点准时到家,不出所料,果然是不省人事,和妈妈猜测的一模一样。等他熟睡了,就可以收拾包裹走人了。
但是,在走之前,许矜瑜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要去树洞留一封信,是和一个未知树友互相吐露不快,烦恼,苦闷的地方。因为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所以他们传信传的很轻松,不怕会被对方暴露秘密,就算说了也不知道是谁。
她要去告诉他,自己要离开这里了,要让他多保重。
放完了信,她和她妈妈终于踏上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小镇的路途了,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愉快。
为了不被跟踪,她们还特地租了一辆小汽车。
“妈妈,让我们和过去的一起说去你女马的!”许矜瑜拉着她妈妈的手,开着窗,任风扑打在她的脸上,一阵大喊,那是自由的味道。
“你这丫头,都没个女孩样,去你女马的是你能说的吗?”
她妈妈食指用力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在她以为向来不喜欢说脏话的妈妈会生气是,没想到她转口就对着窗外喊:“这种话,该妈妈来说,去!你!女马!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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