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险些脱口而出,玉瑶狠咬一下唇笑道:“玉瑶何德何能,不敢进宫去。”
姑老太太道:“皇后出口相邀,为何不去?去了许就不用回来了。”
玉瑶屏声静气不说话,心中疑惑皇后这样相问究竟何意,玉老太太拍拍君婼的手:“玉瑶十七了,踏实呆在家中议亲,一直以为皇家规矩多,今日跟君婼说说话,方知也是人多是非多,玉瑶别进宫添乱。”
玉瑶没说话,只揣摩皇后的用意,哥独处片刻,被她的女官拦住了,不知可还能寻得时机,又想起在江陵驿馆那日的清晨,皇上的手碰在她的手上,顿时心跳如鼓。
玉太太附和着玉老太太:“母亲说的极是,玉瑶的亲事,今年一定要定下。”
玉夫人在一旁不语,姑老太太又道:“去吧去吧,我都想去东都进宫瞧瞧,就怕一把老骨头死在路上。”
玉老太太瞪她一眼:“你别说话。”
姑老太太哼了一声:“皇后若邀玉瑶前往,玉瑶不敢不去。”
所有人看向君婼,君婼一笑:“我呢,看玉瑶对宫中向往,确实想要相邀。可是宫中虽说没有妃嫔,太妃太嫔亲王郡王长公主,内命妇外命妇,人多事杂千头万绪。待过些时候清净了,再邀请玉瑶前往。”
自己并未说出却被婉言谢绝,玉瑶难堪不已,一屋子人谈笑,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只低头想着心思。许久镇静下来,抬头笑问道:“表嫂会在姑苏呆些时日吧。”
君婼摇头:“我十分喜爱姑苏,恨不能住下来不走。可是朝中事务繁忙,出来几个月了,皇上虽没说,心中焦灼。再陪外祖母两日,也该回去了。”
玉老太太眼圈一红低头拭泪,君婼忙安慰道,“外祖母,过些日子,我们还要来的。”玉老太太摇头,“不舍归不舍,确实该回去了,能见上一面,死了也能笑着合上眼。只是君婼啊,外祖母去之前,能不能见到你们的孩子?”
君婼点头笑道,“能,一定能。孩子满月的时候,一定接外祖母进宫瞧瞧,外祖母要保重身子,一定要康健,才能受得住长途奔波之苦。”玉老太太点头,“嗯,一定得活到那时候,君婼啊,头胎要生个大胖小子。”君婼低了头笑,姑老太太在旁道,“先开花后结果也是一样,皇后,孩子满月的时候,我也要去。”
君婼笑说好,看着玉老太太白发苍苍,心中起一个念头,皇上就剩了这一门嫡亲的亲人,若玉墨封侯顺利,玉家搬到东都居住可常来常往。只是这玉瑶,一定要先嫁人才可。
自从君婼说两日后就走,玉瑶再未说话,只怔怔坐着,皇后话已至此,东都是去不成了,自从皇帝哥哥来到姑苏,话都没说上几句,难道就如此分开,日后再也无缘相见?
心绞在一起,疼得不能呼吸。怔怔看向皇后,笑语晏晏,明艳不可方物。人海茫茫,在江陵偶遇,分明是天注定的姻缘,我不要放弃。
夜里问起祖母皇后白日所言,得知皇上小时候遭遇,跑到父亲房中,央求父亲作一幅画,找着画样绣一块巾帕,熬了一日两夜。
隔日一早,玉瑶来到驿馆,皇上今日没有舞剑,打一套通背拳,一袭白衣闪展腾挪飘飞,矫若游龙翩若惊鸿,玉瑶看得呆了,皇上收了势依然不察,只怔怔瞧着皇上发呆。
皇上来到她面前笑唤一声玉瑶,玉瑶没有说话,皇上又唤一声,玉瑶方回过神,将手中一副巾帕递在皇上手中,皇上看向她的手,温言道:“手怎么破了?”
玉瑶将手背在身后,看着皇上笑道:“皇帝哥哥明日就要离开姑苏,玉瑶无物相赠,这块巾帕是玉瑶熬夜绣出来的,希望皇帝哥哥能喜欢。”
皇上展开来,巾帕上是玉瑾与皇上的绣像,玉瑾一袭布衣,坐在绣墩上慈爱望着皇上,皇上则侍立一旁,正在给母亲奉茶,是寻常人家每日都会有的时光,母子共叙天伦,温暖而悠长。
皇上抿唇端详着,手渐渐攥得紧了,又生怕揉皱了巾帕,急忙又松开来,心却如被揉过一般,皱得发涩难以舒展,看了许久仔细折起放入袖中,抬眸看着玉瑶,“玉瑶有心了,表兄很喜欢。”
玉瑶绞着双手,“皇帝哥哥喜欢就好。”皇上看向她指尖血点,“让太医瞧瞧。”
唤一声来人,玉瑶忙忙摆手,“无碍的,不过是针刺的,都怪我笨手笨脚的,过几日就好了。”
皇上从袖筒中拿出一个瓷盒,是君婼路上给他配的药,为防他左手虎口处落下疤痕,递给玉瑶笑道:“是皇后配的药,玉瑶回去凃上,不会留疤痕。”
玉瑶伸手去接,手指碰上皇上手掌,倏然躲开去,红着脸低了头:“皇帝哥哥,这个药,如何用呢?”
“净手后涂抹就是,早午晚一日三次。”皇上瞧着她,十分温和得笑道。
玉瑶伸出了手:“两只手都破了,皇帝哥哥可能帮着玉瑶……”
后面的话再说不下去,虽下定了决心,到底是大姑娘,臊着低了头,手却依然伸着,皇上笑说声好,揭开瓷盒道:“朕笨拙,玉瑶且忍耐。”
玉瑶嗔道:“皇帝哥哥岂会是笨拙的人哥无所不能……”
一声轻咳打断了玉瑶的话,惊得顺着声音看向廊下,摘星正含笑走来,她何来出来的?进来的时候打听过了,说她在屋中服侍皇后洗浴,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
摘星福个身,含笑说见过玉瑶姑娘,玉瑶忙忙回礼,摘星看着她,来姑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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