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梁氏不甘心:“我明明是来割草的,是你不由分说将我按在地里,现在还来说我的不是,啊呸,姜芷你个狐狸精不要脸。”
姜芷掩面装哭,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梁氏。
哼,这得是多少年的脑血栓才想得出这样的开脱法子?
前面都说了,大家伙都看见你刨土毁苗了。
更何况人证物证俱在。
姜芷甩袖,怒道:“梁氏,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来割草的,那么你的背篓和草在哪里?你的镰刀上面为什么有甘蔗渣和我地里泥土,你手上的指甲盖里为什么还有甘蔗芽?”
梁氏慌忙去抠指甲里的泥土,梁氏不怎么爱干净,十根手指的指甲里全是乌黑的泥垢。
此地无银三百两。
“梁氏,你还不认?”叶二伯提高声线。叶二伯年轻时候服过兵役,在战场上捡了条命回来,身上还带有铁血的气息,震得梁氏直打哆嗦。
一旁的徐大伯也道:“是啊,我们可都看见了,梁氏,我可不是叶氏族人,没有偏袒嫌疑。”
梁氏终于意识到她毫无胜算的余地。
那就只能发挥传统艺能了。
梁氏顿时躺平,在泥巴上滚来滚去,边滚还边大声哭喊:“欺负死人了,欺负死人了,叶家仗着人多欺负一个老婆子了,要命啊,要命啊,可怜我不过是出来割草喂猪就被糟践诬陷啦,欺负死人了,欺负死人了。”
姜芷嫌弃得侧过头去,她抚了抚额头,对叶二郎道:“二郎,看来这位梁大娘不见棺材不落泪呀,你且去将王氏长辈请来,叫他们一睹自家媳妇的风采。”
梁氏所嫁,乃是村中王姓人户,她是个极度自负又小气无赖的人,唯一的克星大概就是婆婆曲氏了。
曲氏年过六十,是村里有名的长寿妇人,对外为人和善,对内嘛,便是把家里的三个儿子以及媳妇管理的密不透风。
梁氏与叶家旁支媳妇李氏的恩怨,也有曲氏的默许。
但曲氏这种人,绝不可能纵容自己的儿媳妇在外头败坏王家的名声。
是以姜芷一提到王家长辈,梁氏立马就止住了撒泼。
“别,别去!”梁氏顾不得脏乱了,从地上坐起来挥手阻挠。
这一举动惹的众人哄笑。
眼见得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梁氏只能放弃。
“对不起。”梁氏破天荒的对姜芷道歉,当然她声音跟个蚊子似的,姜芷还真没听见。
见姜芷没反应,梁氏恶道:“姜氏,你耳朵聋了吗?老娘都说了你还要老娘怎样?”
“你说什么了?”姜芷反问回去,倒把梁氏给整懵了。
“各位族老乡亲,大家都知道我叶家大房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可还是有些无知蠢妇作恶,毁我良田甘蔗,这是要断我叶家生计,让大郎的弟弟妹妹,以及我那可怜的三岁孩儿活不下去,我就想问一句,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这样的恶毒蠢妇应当如何处置?”
“擅自毁坏他人财物,在县太爷那里去告一状,少说也得二十个板子外加三倍赔偿。”村里一个懂些许大宁律的壮年男子道。
“所以一句对不起就有用了吗?梁氏,今日你若是不陪我三倍的甘蔗钱,我就拉你去见官,反正我家大郎四舍五入也是县太爷的学生,他在县太爷那里也是说得上话的,哪怕他现在已经死了,要弄你也戳戳有余,到时候把你那些陈年旧账统统翻出来,别怪县太爷按照大宁律叛你个游街示众。”
什么?
梁氏害怕了。
她就没见过这架势,什么报官?什么游街示众?这些词听起来也太可怕了,她不要,不要报官,更不要游街示众。
“不要,不要,姜娘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梁氏慌忙爬到叶初跟前拽住她的裙角。
叶初嫌弃得将她甩开。
“不见官也行,你刚才坏了我两拢甘蔗苗,按照一斤甘蔗苗六文钱来算,两拢就是三百钱,三倍也就是九百文。”
“你怎么不去抢?”梁氏大骂姜芷不知好歹,蛇蝎心肠。
“那就随我去见官,今晚先关猪笼。梁氏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你进猪笼的消息传开了,你这辈子也就别想再抬起头来做人。”
不给梁氏一个刻苦铭心的教训,她日后定还要作妖。
梁氏凝噎,姜芷太狠了。
她没想到会遇上个硬茬,都怪吴大脚,要不是她串掇,自己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可是我没那么多钱啊?”梁氏撒泼发狠都不行,就只剩下装可怜了。
“二郎——”姜芷朝着叶二郎挥手,叶二郎会意直奔王家。
“不要!姜芷你好狠的心。”
“你做了贼,还不许别人抓贼索要赔偿了不成?梁氏你莫要太自以为是,平日里你一副谁都欠你似的在村里作威作福,这里掐一把,那里拽一片也就算了,我和你往日无雠,近日无冤,你偏要扰到我家门口,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你这个妒妇!”姜芷色厉,指着梁氏一阵输出。
句句字字杀人诛心。
“没错,梁氏小偷小摸在村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叶家村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泼皮无赖?败坏了我们村的名声不说,还害得我们大家伙苦不堪言。”
“对啊,这王家娶媳妇也不考察人品,真是作贱。”
“怪不得我家的小鸡仔会少两只,我到处找都没找到,后来在梁氏家中发现了一模一样的,但梁氏偏说是她自己家孵出来的。”
“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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