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天往里面走去,不时有女生内衣掠过他眼帘,他目不斜视,一步又一步,一间又一间,三间,四间,来到第五间门前。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地去推门。母亲在睡觉吗?怕吵醒她。
“小燕子,你干哥哥有消息了吗?”
江满天见到了,母亲在五十开外,中等身材,头发乌黑,不见一丝白发。
“儿呀,是你吗?”周正英这几天伤心的泪流得太多,视线都模糊不清。
江满天听得出,母亲的声音有的嘶哑。
面孔虽然也是陌生,但母爱却是共性。无私的奉献,不求回报的付出,这就是伟大的母亲。
“妈,妈。”江满天迟疑片刻,终究从嘴里叫出这两个字。。
周正英上前摸索着江满天的脸颊,“儿子,你不同意妈妈为你订的娃娃亲,也不该离家出走呀。”
“妈,我错了,让你担惊受怕。”江满天话语虽很轻柔,然内心迸发的情感,那是雷霆万钧。
“何止担惊受怕。”周正英又在抹眼泪,“你是我们的全部希望,有你,我们有十足的干劲赚钱。”
“妈妈,你为儿子辛苦了,儿子今晚现在带你去吃好吃的。”
江满天又忘了,他现在身无分文。要说口袋里有,有银行卡,有一部智能手机。
“吃晚饭的事不急不急,儿呀,你这几天吃得饱吗?住哪儿的?有没有洗澡换衣服?”周正英事无巨细,样样都在关心儿子。
江满天站直身子,“妈妈,你好好瞧瞧,你儿子今天帅吗?”
“好儿子,不是今天帅,而是一直帅。”周正英喜在眉梢,乐在心中。
“儿呀,你刚才说去吃晚饭,也要等你燕子妹妹一起去,你离家出走的这几天,幸亏有她照顾你妈。”
现在,江满天对水燕子有些印象,他记得两年前,水燕子来给妈妈拜年时,还像个跟屁虫样,跟前跟后的,甩也甩不掉。
现如今,水燕子长大了,已成大姑娘,出来工作挣钱。
他觉得自己的记忆中开始流入九十年代江满天记忆,起初很慢很慢,渐渐的,如潮水般涌入,使他昏昏沉沉的。
“对了对了,儿子。”周正英的叫声惊醒了江满天。“你既然回来,是不是想通了,同意与吴玉秀的亲事?”
江满天听后没有吱声。他听见母亲提起吴玉秀,猛然想起杨晓凤。吴玉秀这个名字,是自己穿越后,杨晓凤告诉他的。现在,杨晓凤在哪儿?
江满天搜寻自己的记忆,以前的记忆,竟然没有杨晓凤这个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杨晓凤在他的记忆中失踪了。
周正英见儿子怔怔立在那儿,赶忙扶他在水燕子的床沿坐下。
“儿子,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妈也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你不要征求我的意见,我不同意与吴玉秀的亲事。”江满天坐直身子,撂下句话道。
周正英见自己的儿子闷了半天,说出这么句话,忙追问道:“吴玉秀哪里不好?我看你俩蛮般配的。”
“好不好是你们认为的,反正我觉得不好。”江满天回敬道。
“再说,现在是九十年代,婚姻那有父母作主的,都是青年男女自由恋爱的。”
“自由恋爱也好呀。”周正英将儿子一军:“你说出你自由恋爱的对象,我就不逼你。”
这时,江满天想起了杨晓凤。“反正在我心里,等瓜熟蒂落时,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周正英还要说什么,被儿子江满天拦住。
“我的好妈妈,儿子这几天没有睡好觉,现在困得不行。我求你了,有什么事,待与燕子妹妹吃过晚饭再说吧!”
儿子的行径使周正英心里打个激灵,特别最后那句不咸不淡的话使她左右为难,真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周正英是个从来不服输的女人,也从不在困难面前低头。
她记得自己刚到宜兴搞水上运输时,船停在码头没有货装。老实巴交的丈夫只是唉声叹气,没有什么办法。
是她出谋画策,去请客送礼,把码头上上下下的大小领导打点好。
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周正英一点也不心软,教训道:“江满天,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逃避困难。”
江满天一下子被母亲镇住,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周正英瞧见儿子这孬样,心里很痛,真想刺激他:养种像种,像你老子一样,一副没有出息的德性。
但她忍住了,怕说出这样的话,后果不好收拾。
江满天见母亲再没有说什么,心里稍微好受些。他知道母亲的禀性,家中大事小事都是由她操办,也是由她说了算。
周正英见儿子不说话,两个人僵持在这儿也不是办法。于是,她只好先开口,小声地问道
“好儿子,你心里想些什么?与妈妈说。我这次从宜兴回来,就是为了你与吴玉秀的亲事,这事迟早要面对的。”
江满天抬起头,瞅了母亲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又低下头默默坐着。
其实,他心里是挺喜欢吴玉秀的,就是对吴玉秀是否喜欢自己没有底。
吴玉秀与他是同村人,她家住在前庄。
由于两家关系较好,在他们还在襁褓时,双方父母就口头承诺互为亲家,为他俩订了娃娃亲。
小时候,他俩也觉亲,常在一起玩耍,也算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前几年情窦初开时,江满天还想象吴玉秀日后是他的老婆呢。
可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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