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是我当初疏忽了。”谭勇惭愧地说,“当时我调查了何雨珊的身份,发现她是一个待业女青年,打电话到各家公司应聘是很正常的事。实际上,我们也回拨过其中一些电话,发现都是公司的公号座机,并不是私人号码,便认为她打这些电话的目的,就是单纯地找工作。现在才知道,这几十个电话,其实大有文章。”
“这几十个电话的第一个,就是龚亚梅的公司。”李斌说,然后拍了拍谭勇的肩膀。“但是老谭,说实在的,这个真不能怪你。你当初又不认识龚亚梅,况且何雨珊打的是那家公司的接待电话,你又怎么知道她找的是谁呢?谁都不可能想到,这是一个失恋并打算寻仇的女人,在找不到前男友后,便打到男友母亲所在的公司,找公司的董事长吧。”
“对,李斌说的有道理,当时谁都不可能想到这一点。这不是你的错,老谭,你不必自责。”江明也安慰道。
谭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很显然,何雨珊跟樊柯交往的时候,就知道樊柯的母亲龚亚梅是某公司的董事长。在被樊柯拉黑之后,她想起了这件事,便在企业黄页上找到了公司的电话,打过去找龚亚梅。她具体跟龚亚梅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了。但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打完这番电话后,龚亚梅在几小时后就乘坐飞机来到理市,在玥海湾的1203见到了何雨珊。”
“从结果来看,不难猜到这番电话的内容。”江明说。“抱怨、斥责、发泄,这些都是其次,最关键的,应该是威胁。比如,何雨珊可能对龚亚梅说,想见樊柯最后一面,否则就闹到龚亚梅的公司去,让他们母子俩身败名裂;或者直接告知龚亚梅,她打算杀了樊柯,跟樊柯同归于尽云云。听了这些话,龚亚梅自然吓到了,尽量把何雨珊安抚住,然后立刻飞到理市,处理这件事情。”
“是的。”谭勇接着说下去。“龚亚梅当时到理市来找何雨珊,可能不是一开始就想着要杀了她,而是打算给这女孩一笔钱,当做赔偿。但是见到何雨珊后,发现何雨珊精神崩溃、情绪失控,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也无法沟通了,才萌生了不得不除掉她的念头。冯律师跟我说过,龚亚梅在和樊柯决裂之前,一向对儿子过度保护和溺爱。面对一个一心想跟儿子同归于尽的‘疯女人’,作为母亲的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件事发生。和何雨珊沟通无果的情况下,她只有狠下心,杀了她!”
“但是老谭,这只是推测,并没有实际证据能证明……”
“不,江队,我和李斌刚才已经证实过这件事了。龚亚梅杀死何雨珊,并不是我们的猜测。我一会儿告诉你,我们是怎么证实的。”谭勇说。
“好,你继续讲。”江明点头。
“由于杀死何雨珊并不是计划内的事,所以龚亚梅当时肯定想的是,如何才能脱罪。结果,她做了三件事。这三件事都达到了扰乱视听、鱼目混珠的目的。
“第一是,她把何雨珊的尸体放进了冰箱,并把现场的血迹打扫干净。由于何雨珊是一个在理市没有任何亲戚朋友的独居女人,所以她死后不一定很快被人发现。实际情况是,房东和警察在二十多天后,才知道她遇害了。但龚亚梅并不能保证这一点,万一凑巧,房东第二天就打开房门发现此事了呢?所以,她还必须做后面两件事。
“第二件事是,龚亚梅知道何雨珊当天给自己打了电话,如果警察看到通话记录,肯定会觉得可疑,从而通过公司电话调查到她头上。所以她用何雨珊的手机给几十家同类型公司拨打电话,假装成求职者的身份。如此一来,就巧妙地把她公司的电话混淆在了这几十个电话中,就算警察到通讯服务商那里查询何雨珊手机的通话记录,也不会立刻注意到龚亚梅公司的电话号码。”
“这个女人,连这一点都想到了……”江明摇头感叹,然后用手势示意,“你继续说。”
“这是龚亚梅做的第二件事。第三件事,就是买了玥海湾的房子。龚亚梅在杀人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理市多待了几天。因为她知道,如果当晚处理完这一切,第二天就返回自己所在的城市。事发之后,警察只要调监控来看,就会发现她一个外地人来到玥海湾小区十二楼,是非常突兀的,而且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个小区,嫌疑会非常大。
“所以,龚亚梅反其道而行之。不但没有离开理市,反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频繁联系玥海湾附近的中介,前往玥海湾小区看房子。这一点,我和李斌刚才已经在中介公司那里证实过了,他们还能想起这件事。据说龚亚梅当时看了很多套房,四楼、十楼、十二楼、十三楼……并且她真的买下了十三楼1303的房子。如此一来,她就可以伪装成是来理市买房,出现在这个小区,也就变成了十分自然的事——巧妙地掩饰了案发那天晚上,她来到这个小区的突兀行为。”
江明深吸一口气,摇着头说:“这个女人的心思太缜密了,难怪我们两年多都破不了案。”
谭勇说:“是的,龚亚梅曾经说过,她的数学很好,说明她有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这三件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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