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十七层,另一条走廊的看押室里。
谭北斗被几根绑带捆在病床上,一个面相妖媚的女人,正坐在一侧,给他把脉。
“叶医仙,怎么样了?”
这把脉,已经把了快半个小时了,一旁的看守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句。
叶红枫的神色却愈发古怪,她看向谭北斗,问道,“你中了七日散的毒?”
谭北斗双目紧闭,看都没看她一眼。
“不想跟我说话?”叶红枫忽然冷笑,“没关系,等你死了,我会好好解剖,来证实一下。”
谭北斗还是没做声。
叶红枫拿出纸笔,写下一张处方单,交给看守,“去十楼,找十方堂的小宋,把这些药取过来。”
“是,您稍等。”看守接过药单,就急匆匆的走了。
叶红枫又看向双目紧闭的谭北斗。
从脉象来看,这个人的五脏六腑在不久前才被猛烈的毒性侵蚀过,不止元气大伤,各处内脏也早已破裂,濒临死亡。
而据她所知,也只有毒入肺腑,时至濒死的七日散才有这种威力。
可怪就怪在,她并没有在这个人的体内发现一点有关于七日散的毒素。
而且,这个人的五脏六腑此时竟如雨后春笋般,正在以脉象可查的速度,进行自我修复!
在给此人把脉的时候,叶红枫甚至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七日散是什么毒?
那是庆南城叶家老祖研制的绝命毒丹,又叫断魂丹。
是从古至今,无人可解的剧毒。
就算是她,能做到的也只是以毒攻毒,用更加猛烈的毒药,来中和药性,勉强让中毒者多活几个时辰。
七日散无解,中毒者不可能活下来。
所以叶红枫还是不能确定,这个人的伤,到底是不是七日散造成的。
如果是,那也太玄幻了。
不,就他身体的修复速度来看,这本就已经很玄幻了。
叶红枫实在想象不出,是什么样的医经药理,可以解开七日散的毒,又是什么样的灵药仙丹,能让一个五内俱崩的人这样生机勃勃的活过来?
‘咚咚咚’
门口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叶红枫回过神,侧头道,“进来。”
三楼赶来的工作人员打开房门,急道,“叶医仙,周少在楼道口摔伤,脑部出血,有点严重。”
“什么?他怎么会摔伤?”叶红枫神色一惊。
“周少好像是要抓什么人,一时激动,就从楼梯口滚下去了,叶医仙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工作人员将大概情况说明。
叶红枫立刻起身,随他出了看押室。
躺在病床上的谭北斗睁开双眼,浑浊的目光中,看不到半点生机。
谭欣瑶醒来的时候,尾椎骨传来的剧痛已经消失了,但她依旧趴在冷硬的地板上。
浴室的门也依旧反锁着。
她猛地坐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还好是做梦!但是屁股怎么有点胀胀的?”
她奇怪着。
“你尾椎骨折有点严重,只能用指法肛内正骨,稍有不适,是正常反应。”陈宇淡声答了句。
谭欣瑶身形一僵,实在没有勇气回头看看,刚才说话的人是不是陈宇。
她甚至催眠自己,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你刚才是想给我打电话吗?”
这时,陈宇又问了一句。
谭欣瑶耳廓一红,偷眼看过去。
就见陈宇坐在地上,手里正把玩着她的手机。
“我……我只是试试手机有没有信号。”话到嘴边,谭欣瑶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难道要说自己被周文殊软禁,遭受胁迫,不想失身于此,才想要找他求救吗?
她跟陈宇又不是很熟的关系,而且本来就欠陈宇一个很大的人情,现在再把他卷进更大的麻烦里,岂不是太狼心狗肺了?
“周文殊胁迫你了?”见她久久不说话,陈宇淡声问了句。
“嗯?你怎么知道?”谭欣瑶一愣,脱口而出。
“……猜的,”陈宇把手机还给谭欣瑶,说道,“我刚才上楼的时候,看到周文殊从楼梯口滚下去,摔伤了,他一时半会儿应该是没心情来骚扰你了。”
上楼?
谭欣瑶忽然反应过来,想起陈宇是从通风窗跳进这个房间的,不禁一愣。
她如果没记错,这里是十七楼吧?
见谭欣瑶傻愣愣的,陈宇起身道,“如果你想离开,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处理一些事,等我办完,就带你离开。”
闻言,谭欣瑶也慌忙站起来,急道,“还有我爷爷,还有老张,他们两个也被周文殊关起来了。”
陈宇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就转身打开了浴室的房门。
谭欣瑶想追着他走出浴室,但才动了两步,又觉得屁股难受,愣神的功夫,陈宇忽然停住脚步,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谭小姐,周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宵夜。”房门外忽然传来了说话声。
谭欣瑶一怔,陈宇示意她把人放进来,之后就三两步躲到了门侧。
谭欣瑶捂着屁股,犹豫道,“那…那你拿进来吧!”
闻言,房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男人端着餐盘进了房间。
谭欣瑶心下一惊,是那个一拳就把老张打倒的工装男?
可不等她担忧更多,陈宇已经夺过工装男手中的餐盘,同时一掌劈在工装男的后颈上,把人打晕了。
谭欣瑶看的目瞪口呆。
陈宇探出身子,往门口两侧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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