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那脾气暴躁的老头,真会答应?
文书没敢多想,但还是很听话的跟着她一起到了隔壁。
一脸失望的老头,回到隔壁,老太太看到他臭臭的脸,只是叹了口气,低声叹息着说。
似在安慰他,实则也是安慰自己:“人各有命,我好歹也活了六十几年,也该知足了。”
老头动了动嘴,盯着她微微佝偻的背,老眼通红。
“知道什么事?你除了前面十八年过的无忧无虑,剩下的……是人过的日子吗?”
老太太不说话了,只是转身走进屋里,拿起小篮子里面还没绣好的双面绣。
老头一把拿走:“别绣了,你那双眼睛还要不要了?”
“不绣就不绣,小安子你也别生气了,我今天的药还没喝吧?赶紧给我去熬药。”老太太笑了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让脾气暴躁的老头又心疼,又无可奈何。
她的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又是懊恼又自责,别人听到他祖上是太医院,伺候过皇帝太后的,可他却连她都治不好,算什么玩意?
“这药明明我每天都喝,咋一点感觉都没有,小安子,都说是药三分毒,说不定我不喝就好了。要不要……”
要不要把药停了吧!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安老头否决了。
“别想又找理由不喝药,别以为我昨天晚上不知道你,把药喂了你屋里的那盆君子兰。”
老头无情的揭穿她的小心思,目光往她屋里的那盆噎巴的君子兰看了一眼。
老太太老脸有些微红:“谁让你的药越来越苦,我都没病死,都快被你的药苦死了。”
说着,居然语气中还带了几分小女孩的娇噌:“我打小就不爱喝药,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头抿了抿嘴,他当然知道,所以每次都给她备上几颗梅子,或者奶糖。
佳人容颜已老,还记得那边府里梨花树下的那个少女,恍若就在眼前。
“老头,老头在家吗?”
柚宝人还没到,奶糯的声音就传进来了。
正在回想过去的老头,被打断了回忆美好的往事,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隔壁的破小孩,多少有点烦人了。
板着脸走出去,一个小身板撞进他怀里,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后面的文书吓得伸出手,想要从后面抱住她,前面的老头就拎着她后脖颈衣服走到院子里。
“又怎么了?”
柚宝抬头,朝他龇牙露出皎洁的笑容,神神秘秘的问:“老头,你是不是去我家找人参?”
文书紧张的看着老头,生怕他脾气一上来,拎着柚宝的手松了。
“你有人参?”老头脸色骤变,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安又又的脸。
“嗯嗯!有呀,我外婆没有,我有呀。”
柚宝朝他龇牙,笑脸写满了,老头你要人参,求我呀。
老头嘴角抽了抽:“你才多大?我凭什么信你?”
冷哼了声,他要人参大可去找她家的大人,跟她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谈的。
“今天的鸡汤,我就放了一根人参须”
安又又没由来的说,从袖口摸出一根用红布包裹的人参。
人参根根须发分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被拔了胡须。
能保持着这么完好的野山参,已经被卖出十几万的天价了。
他人参早就见过无数,曾经安家也有一根三百年的人参,安又又手里的,一看年份不会短。
他刚伸出手,安又又就收了回去。
“这是我爸妈留给我当嫁妆的,你也知道,我家就我一个宝贝闺女。”
柚宝装作没看到他眼里的光,把人参收好放进口袋里面。
老头要是还不明白安又又的小心思,这辈子就白活了。
什么嫁妆不嫁妆的,都是她胡诌的。
她才多大啊,就不害臊的说嫁妆了。
文书动了动嘴,看着老头的脸色,又看看柚宝,最终没说话。
他信柚宝,不由的眼睛灼灼的盯着老头。
“小丫头,别跟老头我打哑谜了,赶紧说,你怎么样才肯卖我。”
老头有些郁闷,隔壁这家人心也太大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交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上,也不怕被贼惦记。
“都说了,这是我的嫁妆,不卖的哦。”柚宝仰着脑袋,朝他古灵精怪的眨了眨眼睛。
真是只小狐狸!
老头在心里大骂,手指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门:“你不卖,拿到我面前显摆干什么?”
“嘿嘿,老头……你真是个老狐狸,我这点小心思都瞒不住你。”
柚宝讨好的冲他笑了笑,指着文书说:“我这根人参是学费,我二哥长大了想要当个医生,正好想跟你学学手艺。”
老头撇了一眼紧张的文书,冷哼了声:“想学医不好好的读书,长大考个医学院不就行了?现在的人都跑去学西医了,手握着手术刀不知道多威风,跟着我这个老头学什么中医,能有什么出息。”
这话听着多少有点赌气,甚至还有几分恨铁不成刚的味道。
“谁说的,我觉得我们老祖宗的中医才本事大,西医动不动就拍照片,要么动刀子,我长大了,西医中医都要学。”
文书不服气,梗着脖子就说。
就连刚才还怕他有暴脾气的他,都忘记了,满脑子都是不服气。
“要是中医没用,咱们老祖宗为什么能传那么久?我觉得咱们老祖宗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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