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是在害怕为师对你不利么?还是,你做了什么心虚之事,不敢回山?”清昙步步逼近,而昆霆只能步步后退。
“我只是念在这十余年的教导之恩,尊你一声师尊,事实上,你我如今已是平起平坐。”昆霆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怯懦,猛地停下了脚步,挺直胸膛,昂然与清昙对视。
“是,平起平坐。”清昙颇为不屑地笑了一声,停下了脚步,“你可是我中桓山未来的栋梁之材呢。”
“不知师尊前来,所为何事?”昆霆干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拱手问道。
“我领宗主之命,前来接应清瑶与清蝠的行动,却没想晚到了一步,你们居然都已经落了个如此狼狈的下场。”清昙轻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晚到一步,究竟是真是假,至于所谓的接应两字,是不是“收尸”的意思,也无人可知。
“我同样也没想到,一直以来身为中桓山大师兄的你,临阵逃脱起来,居然比谁都快。”清昙逼近了一步。
“当时情况混乱……”昆霆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想要解释,却被清昙挥手打断了。
“你在逃脱之后,根本就没试图联络过中桓山的其他人,甚至连往山中回报一下此间情景都没有,一心一意地就往这树林子里钻——你在寻找什么人?”清昙的语气严厉了起来。
“你跟着我多久了?”昆霆大吃一惊,他这一路为了发泄心中情绪,没少骂骂咧咧,并且看眼下这情况,竟是被清昙从头到尾听了个明白。
“你这金瓜锤,上面有我留下的印记。”清昙摸了摸自己腰间那闪动的玉佩,“在进入一定距离之后,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够知晓。”
“所以,坦白告诉我,那个单乌,是什么人?”清昙又上前了一步,与昆霆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了两尺左右,只要伸直了胳膊,便能直接拿住对方的要害。
“告诉我,你便还是我名下弟子,而我也会为你在中桓山其他人的面前瞒下那些大逆不道的举动。”清昙突然压低了声音,脸上甚至浮现了一丝有些蛊惑的笑容,“甚至,你若已经看不上中桓山了的话,我也可以随你一同去寻那名叫单乌之人。”
“你……”清昙的变化让昆霆有些心惊肉跳,但是回忆起自己骂骂咧咧的那些言辞,他很快便理解了清昙的意图。
与昆霆一样,清昙同样也是看上站在单乌背后那人所意味着的,通往更高的境界的可能性。
清昙没有直接参入到铜山关的这团混战,他只看到了那个颇为惨烈的结果——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将领便能做到的。
故而清昙便想将昆霆给找出来问个清楚,却没想在追踪昆霆的过程中,便已经听到了不少零零碎碎的消息。
诸如“过河拆桥”,“言而无信”,这一类的词语在昆霆片段式的念叨中,纷纷指向了一个叫单乌的人——不管是分化当初那一批进入凡人世界的弟子,还是不久前的传国玉玺,抑或中桓山与紫霞山的对立,似乎全都是此人的手笔,那个铜山关城头的凡人,同样也是他的手下。
“这个人想让中桓山与紫霞山都死个干净。”铜山关的情景让清昙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必有大来头。”这是清昙的第二个念头,经年累月地困于眼下的境界找不到出路,使得清昙对于他人可能会带来的威胁有着无比敏锐的直觉——就好比当初修为进步神速的昆霆。
而最让清昙觉得即刻就该动手的一个想法便是:
“中桓山已经给不了我什么了,我也该试着寻找新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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