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桓山的功法,其根脚多是来源于九幽噬魂**,当初单乌也猜测中桓山其实与那位昊天帝有所关联,所以,清昙上师那傀儡之术的底细,昊天帝应当十分清楚才是,所以他才会说文先生小瞧了这傀儡之术……”黎凰继续侃侃而谈,“所以,不管昊天帝到底能不能真的控制住这些变数,在真正的变数产生之前,他是努力将一切都纳入自己的掌控的,故而他的行事便会比文先生更多一份决断,下手也会更快,并进而抢占住先机……只不过,他同时也顺着文先生的意愿,表现得好像认可了单乌这个骰子而已。”
“故而文先生如果想要在与他的争斗之中占据上风的话,小女子认为,或许只有文先生您真正放手,将单乌视作骰子才行。”
“嗯,你是在说,我欲将单乌视为骰子,实际做的事却如赌桌之上瞻前顾后之人,想要通过一些外力影响结果,甚至迟疑着不肯下注?”文先生捻着胡须,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此事,或许与文先生的卜算之术有关。”黎凰思索了片刻,又开口补充道,“文先生起卦,算无遗漏,处处灵验,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或者做什么事情,文先生都会本能地想要先起一卦,并按照卦象行事,胸有成竹……长久以往,纵有变数,只怕文先生也未必能抓得住了。”
“言之有理。”文先生点了点头,视线转向黎凰,却在她耳坠里嵌着的如意金上停留了片刻,“如你这般所言,我其实并没有必要去将单乌找回来,并且也没有必要再去卜算他的行踪与行事——如果我想要看到我希望的变数产生,最好就别去管他的所作所为?”
“我只是说些想法,毕竟小女子见识浅薄,眼界有限,未必就真能看出更多深意,如有冒犯,还请文先生恕罪。”黎凰十分狡猾地回避了文先生这直截了当的提问。
“不,我只是觉得,单乌选在这个时候令那条幽魂消散的举动,其实就是想告诉我这么一句话。”文先生放下了捻着胡须的手,“却没想到,我居然要靠你的提醒,才能领会到其中暗示。”
“文先生不追究小女子的妄言,可实在是太好了。”黎凰笑了起来,有些洋洋得意,可整个人看起来却是意外地单纯。
“这黎凰与单乌之间分明毫无联系,但是所言所行似乎都与他极为合拍,我该真的认为这是他们之间天然的默契么?”文先生心中暗想,偏头看了黎凰一眼,颔首微笑,似乎是觉得这样笑着的黎凰极为赏心悦目的模样。
……
三天之后。
“你在往什么方向去?”孙夕容察觉到了厉霄御剑而行的方向的偏离,忍不住开口问道,“不回中桓山了么?”
“中桓山哪能容得下我这样的天才?”厉霄冷笑道,“我这样的天才,当然应该是去外海,去看看真正的修真界是什么样子了。”
“外海?”孙夕容的神色顿时精彩了起来,“这么突然的决定……就算是为了避开那些可能是冲你而来的高人,你又怎么就觉得自己够资格去外海闯荡了?”
——外海修真界之种种,几位上师或多或少都有提到,不过在这些上师的话语之中,如果他们自身的修为无法再进一步的话,他们是不敢轻易尝试涉足外海修真界的,因为那里的强者太多危机太多,修为不足,根本就是举步维艰。
“为什么不够资格?我是修真之人,他们也是。”厉霄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那里满地都是比上师还厉害的人物,我要去了根本就是飞蛾扑火——这正是中桓山那些人众口一词的说法,可惜这些说法只能暴露出他们自己的胆怯。”
“我可不相信外海那些人能够一出生就过了仙凡之界。”厉霄的语气里带了嘲讽之意,“而且在我看来,中桓山的那些上师迟迟不肯前往外海,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这片大陆之上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就好像当初在凡人世间当天师当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李辰一样。”
“他们已经有了惰性,就再也不会往前走了,只会想法子打压后来之人,生怕有朝一日,自己连龟缩在这片大陆之上作威作福的机会都被人夺去——这种事情,在中桓山里,还见得少么?如果不是下山远离了那些上师,我和昆霆,还有可能跨过仙凡之界么?”
厉霄的话让孙夕容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她的视线只能转移到了下方不断飞退的陆地之上——厉霄剑遁的速度比她预想的要快上太多了,一时之间,她根本想不到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厉霄留在这片陆地之上继续与那些高人周旋,同样也找不到能让自己脱身的机会。
孙夕容并不是没有假设过厉霄到达外海之后惹上更强大的仇家之后被人抹灭这种事,但是孙夕容本身对未知的外海修真界甚至自己的前途都是充满了不安,她不知道如果真陷入了那种情境的话,自己是否真的还有勇气逃脱,并独自面对那片似乎充满危险而自己一无所知的世界,或者,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在经历种种之后,开始眷恋这种处于厉霄的控制与保护之下的日子?
“不要担心,我手里的剑会保护你的。”厉霄似乎是察觉到了孙夕容的不安,轻笑着安慰了一句,而在感受到孙夕容身体的轻颤之后,这一声轻笑便转成了朗声大笑。
“果然是女人啊。”厉霄心里想着,他觉得自己已经渐渐理解了石泉在面对那些女人的时候无往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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