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听难得一夜好眠,一觉醒来精神倍好。
嫣红来伺候洗漱的时候都说:“殿下今日的气色真好。”
“唔。”沈听听将脸往冷帕子里埋了埋,抖一个激灵,说话时瓮声瓮气的。
“今日要进宫给皇祖母请安,气色好就对了。”随手将帕子晾架子上,沈听听穿好衣服系好腰带,说:“我得先回趟府里换身衣裳,不然皇祖母又要念了。”
嫣红替她抻平衣角的褶皱,笑着说:“太后娘娘是心疼您呢。”
这话说着她又低落地咕哝道:“您可是公主殿下,却要吃这样南征北战的苦,太后娘娘肯定心疼坏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沈听听伸直了手臂在嫣红面前舞了一圈。
美人一笑兮,顾盼生辉。
“我如今可不是人上人了。”沈听听抬手替她拭了拭眼泪,轻声说:“别哭。我如今权柄在握,除了我效忠的皇帝陛下,谁能折我筋骨。”
“天下女子如娇花,唯我向松柏。嫣红,你该替我高兴的。”
嫣红怔怔地看着她,眼泪含在眼眶里忘了落下。
她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高兴。
公主殿下有四大女侍,只有她是自牙牙学语就伴在殿下身边的,她盼望着殿下好,盼望着殿下日日开心,天天欢喜。
怎料殿下出身尊贵,却父缘短浅,母女情薄,踽踽独行多年,十五六岁少年慕艾,又遇傅渐深那个负心人。
好在如今是苦尽甘来了。
嫣红看着沈听听傲然而立的脊梁骨,抹干了眼角的泪。
“殿下,您倒是加件衣裳啊,外头冷。”嫣红取下架子上的外衫,追了上去。
沈听听掀开帐帘出去,山里的冬天来得又急又凶,山外这会才刚入冬吧,这里已寒风瑟瑟,草尖结了一层厚厚的霜,来回踩上几脚就能湿了鞋袜。
沈听听仗着自己身体好,不爱加厚衣,一段路走下来,手都冻红了,嫣红心疼得直跺脚。
沈听听就拿手伸她后衣领里逗她玩儿,嫣红一边嘶嘶哆嗦一边抖着音说:“殿下你伸你伸,冻坏了怎么好啊。”
沈听听便觉得无趣,走新兵吃饭的地要了碗热粥暖手。
霍岂平起身给她让了位,沈听听摆摆手让他坐,边呼呼吹粥边说:“我喝完这口就走了。”
“殿下吃饼不?”新兵里只有李珏敢跟她没大没小,撕了半张饼分给沈听听和嫣红。
这饼烙得能有盆那么大,但再大也掩盖不了这用糠面烙的啊,殿下哪能吃这个。
嫣红本打算都接过来自己吃的,谁知沈听听手比她快,接过一半还咬了一口,说起了安排:“今天的训练由百夫长自主安排,安排什么本殿不过问,但明日考核。考核内容暂时保密。要记分的啊。”
“我今日回城,晚上回来,有什么事可以找厨子。”沈听听喝完了粥,拿着半张饼边吃边走了。
直到出了新兵们的视线,沈听听才呸呸两口吐掉了饼,让嫣红把她手里的饼也丢了。
她嫌弃地说:“西城营上哪招来的伙夫?手艺差得哟,你看那粥熬出粥花了没。回头让厨子去教教,本来就没几招功夫在身上,别给我又饿回去。”
嫣红也觉得难吃。当年在苍北嚼过的草根都没这么难吃过。
她钦佩地说:“李公子也是能吃苦的。”
“他那叫味觉丧失好吧。”沈听听吐槽道,走两步撞见了味觉丧失者他爹。
“李将军。”嫣红默默退到一边。
李正拱手见礼,道:“殿下是要回城?”
“是啊。”沈听听说:“本殿离京多年,皇祖母日日挂念,夜不能平。如今回了京,自然隔几日就要见一见的,否则如何能安心。”
“如此臣就不耽误殿下回城了。”李正往旁边退去。
沈听听说完告辞,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往营外走。厨子已喂饱了马,在那儿等着呢。
左右副将从主帐那边过来,听了一耳朵李正同沈听听的对话,说:“今日早朝,多名御史弹劾安公主私德败坏、纵容新兵调戏女子,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公主不是说了么,太后还在等她回宫呢。”右副将说。
有太后陛下撑腰,御史又能拿她怎样?幽闭?软禁?还是拿人下大牢啊?
只要苍北军权一日在握,御史在安公主眼里就是个屁!
“将军,属下想不明白。”右副将说:“安公主她图什么?”
三个村子的玉面芙蓉红梅枝,都从公主的私账里划,少说也得几千两吧。白花花的银子撒出去,就图个好玩儿?
右副将不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他倒是相信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安公主必有所图。
“去查查那三个村子。”李正说。
西城山脚下大大小小少说百来个村子,怎么安公主就偏偏挑了那三个。当真是随心所欲,还是暗藏玄机?
沈听听前脚刚进王府,后脚厨子的飞信就到了。
嫣红看完信后回禀:“李将军果然派人去查村子了。”
“让他查,查得出来本殿还得谢谢他。”跑了一路的马,沈听听脸都跑僵了。
她搓了搓脸回温,解下斗篷又灌了一杯热茶才缓过来,招呼阿福过来回话:“绛紫呢?”
阿福回道:“宫里太后娘娘派人送来了燕窝,绛紫姑娘按殿下吩咐,日日都要送一盏过去侯府孝敬老夫人的。”
“嗯,这样很好。”沈听听倒了杯热茶给嫣红,嫣红双手接过,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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